绿梅拿了碗碟筷子,将新捞的一碟糟猪手放到文二爷面前,小悠拿过碗,给文二爷调了碗调料,秋媚将酒给大家满上。
文二爷拿起碟子,先涮了半碟子羊肉,一边吃一边示意三人,“你们该吃吃该说说,就当我没在这儿,不用侍候我,我自己来,吃锅子我在行,你们随意,就当我不在。”
小悠三人见文二爷涮肉吃肉喝酒毫不客气,也确实不用她们侍候,三人各自上了炕,各自涮肉抿酒。
“小悠姐,你真不回去?”两杯酒下去,秋媚先开口问道。
“不去!”小悠答的很干脆,脸色却有点往下沉。
“我看陈家大哥挺好,长的好看,又高又壮,而且一看就是个本份可靠的,我就站在边上,他也没偷眼看我。”秋媚有自己的看男人标准。
绿梅正要往嘴里送羊肉,听乐了赶紧把羊肉放下,“小悠姐的事,你不知道别乱说。”
“陈家大哥到底哪儿不好?”秋媚一脸困惑,“下午我问你,你说晚上告诉我。”
绿梅无语的横着秋媚,往文二爷那边瞬了瞬眼,秋媚瞄到了绿梅的眼神,却大大咧咧笑道:“二爷又不是外人。”
正抿着酒的文二爷差点呛着,放下杯子,指着秋媚笑道:“你这丫头,绿梅提醒你,你怎么能说破?亏得是我,要是别人,你这不是替绿梅得罪人?”
秋媚吐了下舌尖,绿梅气的翻转筷子,用另一头隔着桌子敲在秋媚额头,“死妮子,我看你从姜家回来,人是回来了,心没带回来!”
“绿梅姐说错了,心带回来了,是心眼没带回来。”秋媚一边笑一边往后仰,“姐姐饶了我这一回,我就是觉得在咱们自己家里,不用使心眼。”
“那也不能缺心眼。”小悠毫不客气的接了句,秋媚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乱说了。
“到底怎么回事?要是没什么避忌,说来我也听听,说不定还能帮你们参赞一二,拿个主意。”文二爷吃了半饱,管闲事的心旺起来。
“哪有什么避忌,绿梅你说吧。”小悠脸色不太好,示意绿梅。
“小悠姐的事,咱们家里知道的人不多,万嬷嬷带小悠进来那天,我正好在姑娘身边侍候,姑娘在太太那儿说话,我是听万嬷嬷说的,要是说的不对,小悠姐在呢。”
绿梅是个仔细的,先交待个开场白,“小悠姐的阿娘……”头一句话,绿梅就卡住了。
小悠涮着羊肉,淡定的接道:“我阿娘十五六岁的时候被卖进了私窠子里,我够丑的了,阿娘还没我长的好看,人丑挣不到什么钱,后来又怀上我,好在阿娘做的一手好茶饭,从怀上我,就到厨房里专门做茶饭,后来有个贩马的商人,爱吃阿娘做的茶饭,就把她连我买出来,后来这个商人病重,阿娘侍候的尽心尽力,他死前,将身契还给了阿娘,还给了阿娘十两银子,放阿娘和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