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平在盯着几个孩子,让他们别捣蛋。
张婆子准备好祭祀要用的东西,到院子里一看,除了老三和孙氏,人都到齐了。
顿时无名火起,昨儿个千叮咛万嘱咐,今天要早起的,这连孩子们都懂事的起来帮忙了,老三和那个贱人居然还躺得住?
一脚踹开孙氏住的小屋,孙氏还在梦中,昨天脸上被刮伤了,疼了半宿,她拿帕子不停的打水敷着,下半夜才睡着。
门被踹开的声音,吓了她一跳,翻身坐起来,还没咋清醒:“咋回事?出啥事了?”
张婆子一言不发,上前一把攥过孙氏的头发,啪啪就甩了两记耳光:“不要脸的贱人,卖到我王家来还以为自己是来享福的不成?昨儿个老娘没说清楚,还是你没长耳朵?主家都起来了,你一个妾还躺着,还要老娘来叫你?昨晚跟野男人鬼混去了?还是做贼去了?”
“老太太,我这就起来……这就起来……”孙氏捂着脸,看不清表情,不过很快就承认错了。
倒是让张婆子不好再揪着骂,哼了一声:“少给老娘做妖,不然大耳瓜子伺候你!”
甩手出了门,直奔三房而去。
三房王永贵还四仰八叉的躺在炕上,鼾声如雷。
张婆子只觉得比看到孙氏还糟心,在三房屋里寻摸了一下,就只到找一根快秃了鸡毛掸子。
抄起就往王永贵身上抽,不过知道今儿个是秋收大事,也留了几分力道,免得把人抽坏了,这老三就能借口不下地了。
一鸡毛掸子下去,王永贵嗷一嗓子就从炕上跳了起来,眼睛都没睁开,就喊道:“是那个龟孙子,偷袭你王爷爷——”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张婆子手下也不收着力气了:“我抽不死你个小兔崽子,你是谁爷爷?啊?我还是你奶奶呢!”
王永贵一看,哎呦我去,亲娘啊!
抱头鼠窜,一溜烟的窜出屋去了。
王永珠一早就到灶屋去给江氏帮忙,顺便学习一下如何用这种柴火土灶台。
江氏见王永珠是真要学,老老实实的一边教,还不放心:“小妹,要不我还是中午回来做饭吧,耽误不了什么事的。”
一贯跟江氏不对付的林氏,也附和:“对啊,小妹,这天气,在灶屋做饭就是遭罪。你就好好歇着就行,实在不行,我跟三弟妹中午回来做饭,两个人手脚快。”
林氏倒不是心疼着小姑子,是担心啊。
如今这秋收,人最辛苦,唯一的盼头就是一天三顿,能吃饱喝足,还有荤腥。
老三家的不说别的,做饭还真有一手,每年秋收都是她做饭,大家都习惯了。
可这小姑子,平日里那是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人物,她要做饭?
林氏想着小姑子那一身彪悍的力气,这万一一个手下没准,把锅给铲破了,一家子吃啥去?
宁愿自己累点,跟老三家的一起,也跪求小姑子放过灶屋。
王永珠知道她们就是不相信自己呗,也懒得多说,等人都走了,这屋里就她和四哥,她还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刚好听到外面院子里,金斗他们喊重锦叔,估摸着宋重锦来了。
拍拍衣服上的灰,她起身出了灶屋。
身后,林氏和江氏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