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陆承均一直睁眼陪着夏婉玉到天亮,他才抱着她走出房间。
“先生?”下楼时,吴嫂刚做好早餐,看到他抱着已经凉透的夏婉玉,不禁吓了一跳。
而陆承均就像是没看到她,没听到她说话似的,就那么目光炯炯地看向前方,一步一步,坚定地往外走去。
他刚走出大门,马茉莉闻讯而来。
“承均,”她小心翼翼地唤了他一声。
陆承均却依然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往前走着,无奈,她亦只能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眼看着他走到大马路上,拦下一辆车,抱着夏婉玉上了车。
她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亦随即拦下一辆车,匆忙坐上去:“师傅,跟着前面那辆车。”紧在陆承均的车后。
车子穿过大马路,缓缓驶向外环,慢慢出了城。
城外,宽阔的省道一直延申向远方,大约又行驶了十来分钟钟,车子拐了弯,驶进了一条小道儿,在小道儿的尽头,是一个殡仪馆。
马茉莉这才知道,陆承均是来将夏婉玉火化的,原来她真的已经死了。
……
办完夏婉玉的后事,陆承均又回到他跟夏婉玉的房子里,把自己关在房间,足不出户,整日饮酒,茶饭不思。
他有着最冷酷的外表,却有着最柔软善良的心。对于夏婉玉,想来他有很深的罪孽感吧。
这些,马茉莉全都看在眼里,她着急,她心疼,她怕他再这样下去会毁了自己。
她无法无动于衷,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消沉下去。
可是,无论她怎么敲门怎么喊,陆承均都不开门。
无奈之下,她跟吴嫂要了房间门钥匙,悄悄地打开了房门,大白天,窗帘拉着,屋里漆黑一片,浓浓的烟雾扑鼻而来,呛得人眼泪直流。
“咳咳咳!”一走进去,马茉莉便边猛咳了几声,遂走过去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
刹那间,屋里亮堂了起来,烟务也渐渐消散。
她低眸一看,地上摆满了酒瓶,烟蒂烟灰散得满地都是。
而对于她的突然闯入,陆承均视若无睹,依然抽着烟,喝着酒,胡子拉碴,烂醉如泥。
“承均,你不能再喝了。”马茉莉心痛地想要夺过他手中的烈酒。
“滚!”岂料,陆承均冷冷地吐出了这么一个字。
“承均,别这样,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马茉莉只当他心情不好,并未在意他说的话。
“谁让你进来的?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他突然怒然而起,横眉怒目地瞪着她:“这是我跟小玉的地方,谁让你进来的!”
马茉莉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陆承均,她瞬间被吓住了。
“我……”
“滚!”
她没敢再说下去,也不敢再多作逗留,只好灰溜溜地出去了,并给他关上了房门。
她实在没想到夏婉玉的死会对他造成这么大的打击,估计就连夏婉玉自己也没有想到吧。
她不能让他这么消沉下去,夏婉玉不值得他这样。
心里想着,马茉莉便进了另一间房间,悄悄地拨通了何雅云的电话。
“喂,小马,小均怎么样了?我打他电话,他一直不接,我都担心死了。”电话里立马传来何雅云焦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