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敲侧击的问了好几回,魏钱就是不告诉他。
后来去了吃饭的院子,他又状似无意的打听了做饭的妇人们,才知道夏曦请了账房先生教魏钱和尤金学做账。
学会了做账,以后就是账房先生了。
魏财心里那个嫉妒啊。大哥只是个病秧子,凭什么能做账房先生?还不是因为他们的爹给夏娘子帮了大忙,夏曦还的人情。
既然这样,凭什么好处都让大哥一个人占了?
“你抽疯了?”
村长没什么好气的说他。
虽然不知道他一年能挣多少银子,但肯定比在作坊里挣的多,还自由。他这是抽的哪门子疯,非要去作坊里。
魏财双手往袖管里一揣,屁股又往炕里挪了挪,“我不管,我就要去!你不是说一家一个人吗,我媳妇去不了,我能去!”
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村长还不知道?可魏财这个反应,他还真没看出来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他也懒得问,提醒他,“你可想清楚了,作坊里的活不是那么好干的,比不过你们木工,你要想去上工,就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我不怕苦。”
魏财避重就轻。
“那你给你媳妇说了没有?”
“还没有呢,我这不是刚散工回来嘛。”
村长再次挥手赶他,“行了,赶快回家去跟你媳妇商量,商量好了再说。”
魏财还是坐着不动,“不用商量,这事我自己能做主。”
村长这才感到他有些异样,仔仔细细的瞅他好几眼,“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非要去作坊上工?”
魏财吸了一下鼻子,“爹,我和大哥都是您亲生的吧。从小您偏袒大哥,有什么好东西您都紧着他,我没有闹过吧?可您也不能偏心的太厉害了?让我大哥以后做账房先生,我就是个破卖手艺的。”
村长也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等等,你说什么?你大哥要做账房先生?谁说的?”
“您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不管,我进了作坊也要当个管事的。”
魏财打定了主意,不磨到村长答应他进作坊当管事的,他今天就不走了。
村长听的火大,“魏财,你别做白日梦,要想进作坊,就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干,不想进的话,等过年天暖和了,跟着你丈人做工去。”
魏财也急眼了,从炕上蹦下来,嚷嚷,“我老丈人,我老丈人,到底他是我亲爹还是您是我亲爹?”
“你个混账东西!”
村长伸手就打,魏财身体麻溜的往后一躲,梗着脖子嚷,“难道我说错了吗?”
村长媳妇听到屋内的动静,火也顾不上烧了,赶忙跑进屋来,“这是又怎么了?”
魏财还很委屈,“你问我爹!”
“我让你问,我让你问!”
村长气的弯腰脱下鞋,朝着魏财就打。
他真是气坏了。
家里已经有三个人都在挣工钱了,夏曦这是给了他多大的脸面。
所以,他对作坊的事更加的尽心尽力,想着自己多帮点忙,还了夏曦这个情面。
可魏财这个狗东西,竟然还不知足?张口就去作坊当管事的,你自己几斤几两,是个什么德行自己心里不清楚?
村长媳妇拦着不让打。
魏财还在梗着脖子嚷,“你打!你打!你今天要是打不死我,就让我当作坊管事的。”
村长手里的鞋飞出去,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他的脸上。
魏财“嗷”的一声叫,吓得村长媳妇心里直颤,还以为打到他什么要害了,赶紧回头看。
魏财脸上顶着个大鞋印子,又嗷嗷叫了两声。
村长气的头顶冒烟,“你给我闭嘴!”
村长媳妇赶忙拿了一边的毛巾给他擦,“这又是怎么了?”
魏财挡着不让她擦,目红耳赤的,“大哥要当账房先生了,以后轻轻松松的每个月都有工钱拿,我只不过是想去作坊当个管事的,爹就用鞋底子抽我,您别给我擦,我顶着这鞋印子出去问问,有这么偏心的吗?”
村长媳妇听愣了,“你大哥要当账房先生?你听谁说的?”
“你们别装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大哥能不告诉你们?”
村长媳妇也气得上手来打,“你怎么说话呢?我跟你爹连个信也没听到!”
“我不信!”
魏财梗着脖子。这么大的事,大哥会不给他们说?
村长媳妇把毛巾随意的往旁边一搭,“你们等着,我去叫钱儿过来问问。”
魏财又坐回了炕沿上,脸上的大鞋印子也不擦,“去吧,我等着。”
村长媳妇弯腰拿了掉在地上的鞋给了村长,“你快穿上,一会儿钱儿来了,你别发这么大的脾气。”
魏财撇了撇嘴:就说自己是要来的吧?哼!
魏钱很快被喊来,掀开门帘看魏财顶着一个大脚印子坐在那里。
愣了一下,“二弟这是怎么了?”
“被爹打的!”
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