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本上记得清清楚楚,军营里进了多少铁,用去多少,用在哪里,还剩多少。账目清晰,一斤不多,一斤不少。
皇上看完,沉着脸色把账本扔到窦御史面前,“你自己看吧。”
看到皇上这态度,大皇子的心往下沉,他微微挪动了一些,先要看清账本上的内容。
窦御史迫不及待的捡起,翻开看,越看脸色越难看。
大皇子给他说的时候,他也认定了风澈是挪用了军中的铁,才这样有底气的敲登闻鼓告御状。
可这账册上再清楚不过,他看了好几遍也没找到有作假的地方。
“你还有什么话说?”
皇上威严的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
窦御史后背上冒出了冷汗,他并不怕被罢了官,他怕的是被罢了官以后,窦唯的仇没法报。
咬了咬牙,“皇上,即使有账册,也说明不了什么的,战王爷权利如此之大,让军中的人做假账也是未尝不可的。”
风澈嗤笑,偏头看他,眼中都是讥讽,“窦御史莫不是忘了,那个时候,我已离开军中多日,军中一切都是安将军代理,你这样说,是觉得安将军也和我同流合污了吗?”
“皇上……”
他这话落,安尚书从队列里出来,躬身,“我以脑袋担保,安将军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还请皇上明察。”
文武百官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窦御史若是说不清,可是连安尚书一块得罪了。
“微臣没有这个意思。”窦御史慌忙辩解,“微臣只是就事论事,风澈如果没有挪用军中用铁,他哪里来的那些铁打造炉子?”
“窦御史……”
安尚书盯着他说,“你就事论事可以,但你要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你最好能承担起这个后果。”
身为御史台之首,窦御史这些年没少得罪人。
如今他落了下风,文武百官都瞪大了眼睛,等着看他的笑话。
一些人察觉出了风向,当即倒向风澈和安尚书一边,跟着附和,“是啊,空口无凭,就是诬陷,应该受到严惩。”
“就是,就是,还敲登闻鼓告御状,我还以为他真有什么证据?原来只是捏造的事实。”
“他是被自己儿子的死刺激疯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诬陷战王爷。”
一时间,大殿上喧闹的很,文武百官说什么的都有。
皇上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大皇子一看事不好,掩嘴咳嗽了两声,将众人议论的声音压下去以后,说,“就算铁的事情和受贿的事情窦御史没有掌握证据,心急了一些,那战王爷杀了人的事又怎么解释?”
窦御史是他岳父,他替窦御史说话无可厚非,众人都没有多想,再次齐刷刷的看向风澈和夏曦。
风澈看着他,看似云淡风轻,眸中却闪着锐利,“还是那句话,去平阳县把案宗取来,一切自可真相大白。”
大皇子神色不变,甚至还带着两分笑意,“战王爷就这么自信?”
“我做过的,自然是承认,我没做过的,任何人也休想栽赃到我的身上。当然了,如果有人动了手脚,那就另当别论。”
大皇子笑意消失下去,他确实有这样的打算。一份卷宗而已,要想动手脚轻而易举,不过被风澈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他也只是微微顿了一下,道,“战王爷说笑了,谁敢对卷宗动手脚,那可真是自掘坟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