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御史一脚踹在了她的胸口,窦夫人被踹的翻了过去,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好大的一声响。
白老爷闭了闭眼,还没等他睁开,白夫人也噗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老爷,老爷,我当时是被鬼迷了心窍,我真的没想害死大姐的,我……”
“住嘴!”
白老爷痛心疾首,“自从你进门,我大姐把你当成了亲妹妹一般,有什么好都东西都想着你一份,怕你离家远,思念心切,她还时不时的带去出去玩,一有空便陪你说话,,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
“我错了,我错了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但这些都与我娘家人无关,是我自己的主意,是我贪财,是我的错。”
“魏氏……”
张大娘喊她,白夫人僵硬的转过头去,“大、大姐。”
“这些年你的良心可安?你家人的良心可安?”
白夫人瞳孔剧烈的收缩着,眼中都是惊恐。
“当年,我爹北上做生意,路遇劫匪,九死一生,是你爹救了他,我爹为了报恩,便将你纳入白家门,而你魏家也从一个破落商户,一跃成为当地的大户,这其中都是用的我们白家的银子吧?或者说,你爹当时的救命之恩也是假的吧?那些劫匪也是你们魏家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白家欠你们恩情,把你塞进白家,好挪动白家的银子填你们魏家的窟窿。”
白夫人猛烈的摇头,“不、不是的,我爹他、我爹他、他、他……”
“要不要我让人把你那好大哥去抓过来,好好问一问,问问他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白夫人头摇成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
白老爷睚眦俱裂,“魏氏,我大姐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是的,不是的。”
白夫人爬到他的面前,抱住他的腿,“老爷,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好了!”
张大娘弹了弹衣服上并不存在的土,“我今日来不是看你们忏悔的,我儿子还在监牢里,我想麻烦御史大人开个恩,领我去见见他。”
“儿子。”
窦御史灰灭多日的眼中有了亮光,“堇娘,我们有个儿子……”
张大娘重声,“是我的,与你无关。”
“好、好、好,与我无关。”
窦御史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她,“那你告诉我,他在哪个监牢里,又为什么会被关起来?”
“因为啊……”
张大娘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他被诬陷,杀了你的儿子!”
嗡!
窦御史脑中有什么炸开了,炸的他倒退两步,跌坐回了椅子上,“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张大娘讥诮的问,“御史大人是说张泽是我儿子不可能?还是说他没杀你的儿子不可能?”
窦御史想说什么,张了张嘴。
张大娘无不讽刺,“窦骞,我以前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有脑子,可怎么会越活越糊涂了呢?我儿子远在千里之外,如果他想要杀你儿子,在平阳县就可以悄无声息的解决了他,又何必千里迢迢的来京城弄那一出,他是傻吗?”
窦御史说不上反驳的话来,直到此时,他一直糊涂的脑中突然有了一丝清明。堇娘说的不错,泽儿要想杀唯儿,大可以在平阳县或者半路上解决他,又何必在风澈大胜而归的这一天弄出这样的阵仗。搅了风澈的庆功宴,落了风澈的风头,与他又有什么好处?
窦御史越想越害怕,越想脸越白,他差一点,就差一点,亲手害了自己的亲儿子。
“御史大人可愿意帮这个忙?”
窦御史闭了闭眼,再次睁开,“备马车,我要去京兆府大牢!”
“老爷!”
窦夫人爬过来,牢牢抱住他的腿,“你不能去,不能去!就是他杀的唯儿,是大姐为了报复我当年抢走了你,你不能去!”
窦御史眼中阴鸷一片,“来呀,把夫人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她的院子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