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窦侧妃的吩咐,太监走到战王府的门口,抓着铜环,用力的敲,“开门!开门!”
听到这激烈的敲门声,看门人便觉得来者不善,并没有应声,而是跑去找福伯。
福伯往大门的方向走,离着老远便听到了声音,一下子来了气。
王爷虽然被收了兵符,但身份还在,这些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也太欺负人了。
遂放缓了脚步,不紧不慢的走过去,站在门后,扬声问,“谁呀?”
“大皇子府的。”
“抱歉啊,皇上让我们王爷自囚于府中,我们战王府不待客,你们还是回去吧。”
吃了个闭门羹,窦侧妃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上前了两步,道,“我是窦侧妃,想来看看姨母。”
窦侧妃?姨母?
是来见张大娘的。
福伯更不敢放她进来的,声音恭敬了不少,“实在是皇命不可违,还请窦侧妃见谅。”
窦侧妃气的眼中冒火,但想到大皇子的嘱咐,又生生的把火气压了下去。
放柔了声音,“你去问问战王妃,如果她说不让我见,我便不见。”
她的身份毕竟摆在这里,福伯也不敢太怠慢了,应了一声,“那您稍等,我马上去禀报。”
话落,慢悠悠的去禀报。
夏曦自然是不见。
福伯又慢悠悠的回来,对等在门外要被烤焦的窦侧妃道,“我们王妃说了,如今府里是特殊时期,实在是不方便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等了这么久,还是吃了一个闭门羹。窦侧妃气得头发丝都竖起来了,转身回马车上,怒声吩咐车夫,“走!”
听着马车走远,福伯让看门人悄悄的把门打开一条缝,见他们真的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
入夜,窦御史一气呵成的把奏折写完,把毛笔放下,起身洗干净手,擦干,又坐回了椅子上。
看着还散发着墨香的奏折,眼底一片坚定。
砰砰砰!“
沉重的敲门声传过来,窦御史眯起眼。
不过一会儿的工夫,管家匆匆而来,“老爷,大皇子的人过来传信,说窦侧妃动了胎气,情况十分不好,让您和夫人尽快过去一趟。”
窦御史迅速把奏折合上,起身,“快去备马车。”
“那夫人……?”
管家小心翼翼的问。
“给她也备一辆。”
管家应声,快速去准备。
等窦御史走出书房,来到长廊的时候,正好看到窦夫人由丫鬟扶着,踉踉跄跄的而来。
看到他,窦夫人一把推开丫鬟,上前来抓住他的胳膊,六神无主的问,“老爷,莞儿她不会有事吧?”
窦御史眼中闪过厌恶,一把甩开她的手,没回答她的话,径直朝着府外走。
窦夫人歇斯底里的冲着他的背影喊,“窦骞,你我好歹是多年的夫妻,你就这么狠心吗?”
窦御史没理会她,径直出来府门,坐上马车,吩咐车夫,“走!”
看着他决然的背影,窦夫人泪如泉涌。丫鬟上前,小心的搀扶着她出了府门,上了马车。
大皇子府内灯火通明。
窦侧妃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手腕上搭着丝帕,太医正跪在地上给她号脉。
大皇子和皇子妃坐在一旁。
屋内鸦雀无声。
太医的手刚拿开,大皇子妃开口问,“太医,妹妹如何?”
太医跪着调转了身体,回道,“回皇子妃的话,侧妃娘娘有流产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
大皇子妃的心疼表情,清清楚楚的摆在脸上,“这可是妹妹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如何,你们都要保住他。”
“我自当尽力,但侧妃娘娘现在忧思过虑,对身体十分不利。”
大皇子妃站起身,来到床边,抓住窦侧妃的手,柔声相劝,“妹妹,天大地大,孩子最大,你入府这么多年,好容易才有了孩子,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
“姐姐……”
窦侧妃眼泪流下来,大皇子妃性格温柔,待她如亲姐妹一般,以往有什么烦心的事,她都会告诉她,可如今的事是家丑,她没法说,也不能说。
大皇子妃掏出帕子帮她擦拭眼泪,“快别哭了,再哭孩子就真的要保不住了,听我的,不管有什么烦心事,都先抛到脑后去,一切等孩子平稳了再说。”
“是啊……”
大皇子也起身过来,看着她苍白羸弱的脸色,很是心疼,“一切有我呢,你只管安心养胎。”
……
窦御史和窦夫人到了以后,刚下马车,窦侧妃院里的管事太监急忙上前来,“窦老爷、窦夫人,你们可算是来了。”
“莞儿如何了?”
窦夫人带着哭腔问,她哭了一路,此刻眼睛已经红肿了。
太监还以为她是因为听说了窦侧妃状况不好,才哭成如此的,对她态度比窦御史好了不知几分。
“太医说有流产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