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夫人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睛瞪的如铜铃一般大,“什么?”
皇后叹口气,“就是刚才的事,这会儿恐怕已经回府了。”
“这事就这么算了?”贾夫人不可置信。
大皇子可是皇上的儿子,身上流着当今皇上的血,风澈把人伤成这样,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去了?
“还能如何?且不说他这么多年,常年掌管军中,就说他养了一个番国的太子,皇上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这怎么行?他可是砍了大皇子的两条胳膊、把芊儿吓疯的人。即使不砍他的头,也得让他在刑部大牢里呆几年!”
刑部大牢那是个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地方。只要风澈在那里面,她就有办法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蹉跎死他。
“夫人慎言。”
皇后提醒,“那是皇上的决定,不会容我们置喙。”
贾夫人仔细看她,想从皇后脸上看出什么,可出了眼眶红以外,她什么也没看出来。当即惶恐的状似要打自己的嘴,“我真是该死。”
“夫人以后慎言就好,先坐下吧。”
贾夫人瘫坐回了椅子上,目光直直的,好像是承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皇后眼中闪过什么,一闪而逝。
皇后示意管事姑姑带着人出去,等屋中只剩下她们俩了,她才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岂止是你,就是我心中也不甘。”
贾夫人转过脸来。
皇后继续道,“你也知道,大皇子是我的依靠,如今这依靠要没有了,我能甘心吗?可不甘心又怎么样?就连皇上都拿风澈没办法,你我一介妇人又能做什么?”
“我们……”
贾夫人下意识的开口,说了两个字发觉自己太急切了,停顿了下后改了口,“可我们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孩子被人害了?”
皇后拿帕子擦眼角,“不看着又能怎么办?出事的第一天,我什么都不顾的跑去给皇上闹,结果被皇上禁足在宫中,连宫门都出不了,更别说做别的了。”
贾夫人张了张嘴,最终却连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
一个时辰后,皇后带着两个孩子回了宫中,贾夫人一直留到天黑才回了贾府。
罗国公当年为先帝的登基立下了汗马功劳,这座宅子还是先帝的时候赐下的,很是宏伟。
大门两便各挂着一个红灯笼,照亮门前的路。
贾夫人从马车上下来,径直朝府内走。
这个时辰,府里人已经吃过饭了,贾夫人在大皇子府也吃过了,直接回自己的院子。
贾桓坐在花厅里喝着茶等着。
国公爷不是世袭罔替的爵位,他没法继承,但托老国公的福,在户部谋了个职,每天很是清闲,俸禄却不少。
这几日自己夫人去看望女儿,他都会饭后在花厅边喝茶边等她,顺便问问女儿的情况,今日也是如此。
今日夫人进了门,他还没开口问,贾夫人就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的椅子上,狠狠的瞪他。
贾桓被瞪了莫名其妙,放下手中的茶,“夫人,您今日这是受气了?”
“我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
国公爷两个儿子,贾桓是老大,他出生以后,国公爷忙着辅佐先帝,没有闲暇工夫管他。老国公夫人又是个厉害的角色,自小便养成贾桓懦弱的性子。
被自己夫人这样说了也不恼,“到底是怎么了?今天去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
贾夫人瞪着他,恨不得从他身上瞪下一块肉来,“芊儿都成这样了,你这个当父亲的连替她出头的意思都没有。”
替女儿出头?
贾桓身体矮下去。
他比风澈大十多岁,是亲眼看着风澈长起来的,也亲耳听到了风澈的那些传闻,见证了他从一个小小的少年到现在的战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