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沉下脸,不高兴地开口,“只是让你试试而已,哀家不会不讲理。哀家是老病根,你即使没有良策,哀家也不会责罚你,你担心什么?”
皇后笑着附和,“靖王妃,母后一向随和,就算你没有好法子,她也不会怪责于你,你尽管放宽了心。”
陈今今和陈老夫人见状,心里暗暗得意。的确,就算林清浅是草包,太后也会看在靖越王的面子上不会责怪林清浅。但林清浅沽名钓誉的名声还是会不经意地流出去。
虽然前有治好季斐十和张庆越的伤势在前,不过臣子的身子骨哪有太后的娇贵。只要林清浅对太后的老病根束手无策,林清浅的名声多少会因此受到损伤。
陈今今和陈老夫人对太后的病情十分了解,她们可不会认为林清浅真的能治好太后的顽疾。
林清浅抬起头,笑得一团和气,“既然太后不嫌弃臣妾,那臣妾就斗胆试试了。”
她进宫的时候,没想到要给人看病。所以,她身上根本没有带银针。
太后身边的嬷嬷立刻出去,吩咐小太监赶紧去太医们找一套银针过来,顺便再将医正和方太医宣进宫来。
医正和方太医来得很快,两位太医听说靖王妃要为太后看诊,心就飞扬起来。
太后的病,在折磨她自己的身心同时,也折磨了医院的太医们多年。太后落下的是月子病,很难除根,太医们又不敢下重药,一直采用温和的方式温养。太后的病没有起色,这些年来反而发作的越来越频繁,皇上为此不知训斥了他们多少回,罚了俸禄更是常有的事,他们苦呀。
靖王妃医术高明,要是能手到病除,就等于将他们救出水火之中。
“微臣见过太后、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医正和方太医见好几个主子都在,吓了一跳。
“靖王妃要为哀家看诊,她要借你们的银针一用。”太后神色疲惫,头痛得越来越厉害了,心也更加烦躁。
方太医慌忙上前,将自己带来的银针递过去。
初心接过银针后,送到了林清浅手中。
家伙拿到手,林清浅也不磨蹭,直接过去,让太后伸出手。
嬷嬷连忙拿了一块手帕搭在太后的手腕上。
穷讲究!林清浅暗暗嘀咕,都是女人,犯得着这么仔细吗?管她了,生病的又不是她,手帕搭在手腕上,要是她看不准,最后受损失的反正是太后本人。
林清浅心里悱恻不已,手上动作没有耽搁。
她收回手后,笑眯眯地看着太后,神色颇有些讨好的意味,“太后不嫌弃臣妾,臣妾感激不尽。臣妾觉得太后最好能安稳地睡一会儿养养神才好。”
太后微微点头,没有答话。哼,简直是废话,要是能睡得着,还需要一群太医伺候?还需要她一个小丫头候着?
林清浅得到太后默许以后,拿起银针。
家伙在手,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眼神再无慵懒戏谑之意,腰杆也直了,她拿着银针,找的穴位又快又准。
方太医看得两眼放光,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高呼一声:“妙呀。”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林清浅找的穴位实在是太精妙了,而且两处穴位还有些凶险,说实在话,他是没有那个胆子下手的。
陈老夫人和陈今今就算再看林清浅不顺眼,林清浅给太后扎针的时候,她们也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要是干扰到林清浅,林清浅扎错了针,就算她们是太后娘家人,也会吃不了了兜子走。
银针扎下去以后,林清浅慢慢地捻着银针,太后很快感受到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通畅,然后,她的眼皮就变得沉重起来,睡意就这么不经意涌上来了。
嬷嬷见太后歪在床上就睡着了,既高兴又有些焦急。
林清浅慢慢拔出银针,然后示意嬷嬷将太后放平躺好。
嬷嬷轻手轻脚将太后伺候好以后,又给她盖上了被子。
皇后见状,立刻领着一干人出了屋子,到边上厢房内坐着等候。
“太后能睡多久?”皇后好奇地看着林清浅问。
陈今今的眼神之中也有疑惑和算计,林清浅露的一手,成功让她安静下来,再也不敢找林清浅的茬。
林清浅眼皮也发沉,屋子里火盆烧得太暖了,她也好想睡一觉。
本以为到宫里看宫斗来着,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猪脚,关键是,有赵景云这个好夫君挡在前面,她压根没有发挥的余地。
瞧见没有,皇后就不敢明目张胆欺负她。
别以为她看不出皇后眼中对她的厌恶,她又不瞎。
“第一次针灸,应该勉强能睡一个时辰吧。”林清浅笑眯眯打起精神回答。
皇后.......
一个时辰?那她们干坐在这儿吗?
林清浅更觉得无趣,这会儿她特别想念赵景云。要是赵景云在就好了,那家伙最不守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