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的总坛入口是倒喇叭口,入口很小,进去后再走过一段十几米的道路,就会变得宽敞起来。
南陵侯还算谨慎,没有让大批人马一起进入宽敞地带,而是吩咐人在入口外面安营扎寨,然后派了二十多个兵士先进去探路。
入口比较狭窄,只能两个两个的并行,不过进去之后,就没有了这份忧心。
打前站的士兵很快顺利通过狭窄的入口,然后前进一段路之后,半炷香之后,人马倒回来禀报,前面无埋伏,可以前进。
南陵侯又派了斥候去查看,斥候回来,得出的结论是一样的。没有埋伏,不过宽敞的道路走完之后,又是一段狭长的小道,人马过去得小心谨慎才行。
“再探。”南陵侯下令。
斥候继续往前探路,这一次去的时间稍微久些,一炷香之后人才回来。
“再往前走二里,有人防守放哨,不过里面和村子一样,按部就班生活。”斥候抱拳回答,“离得远,后面看不清楚。”
南陵侯沉吟之际,雷守备过去劝他,“据斥候打探的消息看,这一段路乃是个葫芦口形状,徐大人如果领着兵马全都进去的话,漕帮在山上使计将两头堵住,那我们的兵马可就成了瓮中之鳖,到时候只能任由他们宰割。”
“斥候已经四处打探过,附近山上并无埋伏。雷大人要是害怕,那就押后好了。”南陵侯满怀欣喜,根本听不进雷守备的劝告,反而觉得雷守备胆小如鼠,说话间不禁带了几分嘲弄。
雷守备也气呀,你南陵侯不管将士的生死,他还舍不得自己带的人平白无故丢掉性命了。王爷手里的人还是少了些,所以说,每一个士兵都是宝贝疙瘩,能不少一个就保住一个。
南陵侯想让他在前探路,门都没有。
想到这儿,雷守备笑呵呵回答,“多谢侯爷体谅,下官一定守好入口,不让一只苍蝇飞进去。”
南陵侯.......
什么意思?这小子准备在后面磨蹭,不想进去,那怎么行?
雷守备不给南陵侯开口拒绝的机会,“侯爷想得周到,我们要想到漕帮门口,就必须经过葫芦口,如果这儿没有人守着,直接闯进去的话,漕帮匪徒只要绕过后山,将入口堵住,那时候,我们可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侯爷请看,双方作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漕帮匪徒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他们只要将我们堵在葫芦口处,从山上往下抛石头,他们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轻而易举获胜。”
在他的提醒下,南陵侯抬头看着山上,再看看前面狭长的小道,顿时浑身出了一身冷汗。他太急于求成,竟然忘记了这茬。要是雷守备不提醒他,他有可能直接折在此处。
难怪靖越王的人多年没有将漕帮总坛攻打下来。
南陵侯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接了一个棘手的差事。可事到如今,他骑虎难下,总不能因为危险已经到了漕帮总坛山门前而临时退缩吧?
退回去容易,脸面肯定没有了。南陵侯不想回京后,成为京城勋贵官员眼中的笑料。他瞥了雷守备一眼,慢慢斟酌要如何说服雷守备打前站。
雷守备将他的迟疑看在眼中,心中冷笑,于是他抢先一步继续说,“侯爷思维缜密,处处周到,下官佩服。下官一定做好协助,绝不让漕帮抢得入口,从而形成包抄之势。”
南陵侯......
他好憋屈,明明这话应该是他说出口才对。该死姓雷的,果然和靖越王是一丘之貉,遇上危险就往后躲。
没有办法,他微微点头嘱咐,“雷大人辛苦些,入口处十分重要,还望雷大人多费点心别让匪徒阴谋诡计得逞。”
“下官定当牢记大人吩咐,不敢有一丝松懈。”雷守备暗暗松口气,呵呵,让这老小子逞能,心黑贪财,就让他好好吃点儿苦头。
南陵侯硬着头皮带着精兵进了葫芦口,他也想改道,可惜没办法,这条路是进山唯一的道路。
雷守备尽心尽职,立刻安排自己的人坚守营地,看着入口处。营地是半山腰,他还得谨防漕帮匪徒从山上往下滚石头偷袭,哎哟,遇上一个愚蠢而且愚昧的上司头疼呀。
南陵侯攻打漕帮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赵景云耳朵里。
赵景云半点儿都不急,是死是活,反正与他无关。他在意的无非是漕帮总坛多年积累下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