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晗……宋晗,怎么办……是刘美意!”张清逸神色慌张,却忘了移开和刘美意对视的眼神,一直呆呆的看着刘美意,宋晗紧绷着神经,握紧了张清逸的手。
“没事,没事。”宋晗顿了顿,“他旁边那个人是典灵司。”
“你怎么知道?”
“典灵司来我这里买过玉,我认得。”宋晗深吸了口气,“好了清逸,别紧张,咱们去找他们。”
“啊?找?!这……”
“现在开始,你不是张清逸,你是我弟弟宋煦,你不用说话,我来就可以。”
“我……”
“没事,我在。”
宋晗转过头,努力挤出一个笑,然后拉着张清逸的手走向了刘美意和子桑阳。宋晗故意把令牌的云纹翻了过来,想着让子桑阳一眼就认出这是子桑越的令牌。
云纹之中,一只麒麟。
当他们走到子桑阳面前时,子桑阳愣了一下,他对上宋晗的目光,又看了看子桑越的令牌,脑海里飞速想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在等宋晗开口。
“师兄。”宋晗行了礼,斗胆叫了子桑阳一句师兄,身后的张清逸也努力让自己冷静。宋晗把手里的令牌给了子桑阳,等着子桑阳的回答。子桑阳心知不对,看张清逸一直很紧张,刘美意也一直在打量张清逸,猜出了有什么事一定不能让刘美意知道。
“这令牌……是长老有什么事吗?”
子桑阳心中百般斟酌,最终没说出这是子桑越的令牌。
他隐约感觉不能让刘美意知道这是子桑越的令牌。
宋晗松了一口气,“长老近来身体抱恙,希望师兄你能安排一下新派来的弟子。”
“原来是这样。”
“两位是?”刘美意终于按捺不住开口了。
“在下宋晗,是南山弟子。”
“南山弟子,为何不穿道袍?”
“宋晗是信使,自然不用如寻常弟子一样拘束。”子桑阳道,“既然是长老所托,刘大人,恕我今日不能奉陪。”
刘美意皱了皱眉。
“哎,典灵司大人哪里的话,既有要事,我也就不叨扰了。”刘美意摸了摸手腕,又看了看张清逸,“这位……”
“舍弟宋煦有疾不能说话,失礼了,刘大人。”宋晗拉着张清逸弯了弯腰,算是赔罪。
“无妨。”刘美意摆了摆手,没再细问。
反正他料定这人就是张清逸,只是如今宋晗这么说,子桑阳也在,自己做不了什么罢了。
子桑阳和刘美意道了别,和两人不紧不慢走向了无忧阁。张清逸内心焦灼,急急忙忙想把事情告诉子桑阳,子桑阳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人多眼杂。”
当几人进了无忧阁之后,子桑阳立起一个屏障,两人才开了口。
而刘美意站在原地,看着几人进了无忧阁之后也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
张家。
……
徐白鹭终于把张忱翊打昏了。
“张千诚真是个麻烦。”
“徐白鹭你来干什么?”周屿乔挡在孟落身前,冷冷地看着徐白鹭。
“你来找你的孟落,我就不能来找我的小道长?”
徐白鹭依旧云淡风轻,只是眼里的愤怒难以掩盖,“麻烦你管好你家孟落,别让他出来,作妖。”
徐白鹭把后面两个字咬得很重,嘲讽之意明显得很。没等周屿乔再说话,徐白鹭一甩拂尘,霎时所有的风都汇聚到了他身边,夹杂着五次强大的灵力朝周屿乔席卷而去,“周屿乔,你打不过我,现在带着你的孟落从我眼前消失,我饶你一命。”
“嘁,你以为你是谁?不过一只鹤也敢来跟我叫板!”周屿乔后提一步,手中刀一晃,刀锋便将周围的光全部吸收,“你以为你还是当年的云中君?你现在不过……”
徐白鹭直接上前掐住了周屿乔的脖子,毫不怜香惜玉,看着真是要把她掐死的样。
“我最讨厌别人拿我的过去说事。”徐白鹭手上青筋暴起,更加暴怒,“我当年是瞎了眼,才会为了你这女人给景下跪丢了仙力!”
“那是你一厢情愿,没人逼你。”周屿乔二话不说在徐白鹭的手上划下狠狠一道,徐白鹭这才松开了手。
“周黛黛,你们别打了。”孟落不想看两人纠缠,开口叫了一声周屿乔,徐白鹭冷笑一声,瞪着周屿乔,“怎么,你找了你的孟落三千年,现在找到了,开心吧?”
“你给我闭嘴吧你,有空在这跟我废话,不如回头看看你的小道长。”周屿乔瞥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子桑越,和他身旁终于被徐白鹭打昏了的张忱翊,“你觉得用缚灵石就能保住子桑越的命?别做梦了,他不过是个凡人,挨了梼杌一爪子还想活?”
“没有我救不活的人。”徐白鹭紧紧握着手里的缚灵石,周身仙力涌动,将孟落和梼杌困住。他叫了声麒麟,麒麟便在罡气围绕之中拿出一支笔召出了生死簿,翻到了梼杌所在的那一页,刚想拿出子桑越那个属于南山的狐狸小像,却被孟落吓了一跳。
“你以为你能改生死簿?”孟落冷笑一声,手里拿出了三个狐狸小像——他不知什么时候把子桑越和张忱翊的狐狸小像都拿到了自己手中:“狐狸小像都在我这,我倒是想看看,你怎么改。周黛黛,帮我!”
“你个混小子,老娘找了你三千年,你现在就这么命令我?”周屿乔怒喝一声,不过也能听出这是假怒,“解决了眼前这麻烦我再收拾你!”
“我就知道周黛黛你最好了,”孟落走到了周屿乔身边,掏出了一包药粉,“梼杌,把生死簿给我抢回来。”
“凭什么?”梼杌冷声道,“我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不凭什么,”孟落将手中药撒到了徐白鹭和麒麟身上,笑道,“就凭我手里的猎药。”
“猎杀神兽和神仙的猎药。你要是不怕我杀了你,大可以不听我话。”
梼杌见了这猎药,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
“这药,你什么时候做出来的?”
如果你早就做出能杀了我的药,为何不早些杀了我,还甘愿被我折磨?
是不是,你是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孟落眨了眨眼,“哎呀,我忘了,总之,是好久以前了呢。”
梼杌眼睛一亮。
“你要生死簿,是吗?”
“嗯。”
梼杌似乎全身又重新充满了力量。他磨了磨爪子,义无反顾地冲进了麒麟的罡气围绕之中。孟落站在他身后冷眼旁观,心中暗笑。
果然,折磨忍过了,还能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