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青铁了心要杀江烟云,子桑溪见状,上前和宁青缠斗。
“早想除了你这逆贼之后,没想到你竟然被典灵司大人藏到现在。”
张泽真是很会说话,面子上波澜不惊,装出申明正义的模样,一句话就把所有的矛头指向了子桑阳:
“典灵司大人不是说他只是你的同门吗,何必隐瞒圣上?”
“他的确是我师弟的朋友,说是同门,有何隐瞒!”子桑阳瞪了一眼张泽,“倒是您,您贵为张家家主,难道分不清主次?这是圣上的祈福礼,您就这么看着我师兄和宁青打?!”
子桑阳话没说完,一口血咳了出来,血阵波动,反噬了他,天上开始闪雷了。
子桑溪和宁青打得不可开交。宁青用了幻术,还有烛阴在,子桑溪力不从心,张忱翊见状也不管张泽,去给子桑溪助阵了。
“你们两个倒是心大,这种时候了还跑来苍梧山帮宁鹤这女人祈福?”宁青冷笑一声,一挥手,手背上一个青色的纹路便显了出来,“你们家长老现在不知所踪,南山可是乱成一锅粥了。”
“你说什么?”
张忱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宁青身上有一股香味,和冯玥身上一模一样。
“你杀了冯玥上了她的身?!”
“不是我杀,是她自愿的。”宁青笑,眼中的金色更加浓郁,“她想复活她去世的父母,我只是帮了帮她而已。”
“我就说,你这女人改不了生死簿早就该死了,怎么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还跟这条龙一起来祸害我们?”
张忱翊二话不说又是一剑,子桑溪一直沉默不言,分心去看子桑阳,宁青被打退一步,吐了口血出来。
“几日不见,你这灵力增长不少啊,”宁青打了个响指,重明鸟直接扑了过来,“都需要我动用重明的力量了。”
重明鸟长鸣一声,坠下的火球牵制住了子桑溪和张忱翊,烛阴则冲向了江烟云。张泽见状,拿出他的铃铛轻轻摇了摇,一阵强大的音浪迸发而出。只是这铃声并不是为了震慑烛阴,而是为了扰乱苏灼的心绪。他和刘美意对了个眼神,示意刘美意继续说。
目的藏的太深,太难看出来了。
烛阴扑向江烟云,只见江烟云手中刚涌现出一点灵力,孟落便拿出一根针甩向了烛阴。针尖淬了猎药,烛阴甩了甩尾,被针扎进的地方逐渐裂开,流出金色的血来。江烟云见状,不动声色地收起了灵力。
“等子桑越回来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麒麟,为什么留下烛阴没死!”
“给朕除了这女人!”
林川深一声令下,张泽立刻领命,恭敬道声是,飞身上前到宁青身边。可是他第一个打的却不是宁青,而是和宁青交手的子桑溪。手中暗器一碰剑锋,一阵黑气就绕上了子桑溪的剑。
只可惜林川深看不出来什么。
“霜月,退!”子桑溪怒喝一声,直接抽出剑退到子桑阳身边,他一甩剑,谁知那阵黑气死死缠着,顺着剑一点一点蔓延。
“师兄!把剑扔了!”
子桑溪扔不掉,剑就像长在了他的手中,又是熟悉的伎俩:一只青眼伥鬼一点一点朝着子桑溪的灵骨爬去。
“给我滚开!”
子桑阳见了心里一慌,抬手就是一阵凛冽的光朝着那只伥鬼袭去,伥鬼被直接打退,落到地上,瑟瑟颤抖。子桑阳灵力还在被法阵快速吸食,不过他可没这么傻等着灵力被耗尽,可他又不能中断阵法弃林川深于不顾——于是他只好吹起玉箫给自己疗伤。
而就是这一阵箫声,彻底给了张泽机会。张泽理都没有理宁青,他打不过重明鸟,也懒得和烛阴交手,直接抽身而退,然后放出了当年那只九尾狐。
红色的尾摇,如烈焰一般。
“是你!孽畜!!”
林川深直接起身带着江烟云退出了阵法,江烟云没了阵法庇护,宁青眼疾手快,瞬间出现在江烟云身后,直接把江烟云掠走,随后消失了。
“烟云!”
“圣上先后退。”
张泽这时候见风使舵,窜到林川深身边护着林川深后退,俨然一副忠心护主的样子。而因为祈福者突然退出,血阵反噬更强烈,子桑阳直接跪到了地上。
更恰巧,此时此刻若木的药起作用了。
子桑阳的灵力如决堤一般肆无忌惮地爆发,他根本无法控制。那些灵力夹杂着雪片朝在场的所有人席卷而去,狩灵堂的侍卫还能勉强挡下,没有灵力的随行侍女仆人则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惊叫着逃窜,若木大喊一声,躲在了刘美意的身后——也不管刘美意只是个她看不起的“奴隶”。
霎时,整个血阵中的血如雨一般下落,此景,实在瘆人。
子桑阳跪坐在雪地中止不住地咳血,像是要把内脏都咳破,子桑溪彻底慌了忙想封住他的灵骨,结果却发现,他的灵骨完好无损。
这下真是束手无策。
“子桑阳!你这是要干什么,造反吗?!”
苏灼一看场面不对,忙想冲出去帮忙,刘美意也不拦她,反倒胸有成竹,等着看好戏。
张忱翊愣了一下,纠结了一下是救子桑阳还是手刃了这只九尾狐,结果这只九尾狐却什么都没有做。她看着孟落,勾了勾唇角,随后行了一个恭敬无比的顿首礼。
太虔诚了,简直就像在祭拜神灵。
众人皆一惊,张忱翊心道不好,想直接杀了那只九尾狐,结果还是慢了一步。九尾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毫不逊于孟落的阴险狡诈。
她开口,用信徒一般还带着敬畏的声音,低眉顺眼地叫了孟落一声:
“师父。”
林川深瞳孔骤缩。
“好,好啊……子桑阳,枉朕如此信任你!欺君罔上,还和逆贼之子,和这九尾妖狐的师父同道而行!”
林川深的龙袍上都带上了血阵中的血,有飞来的灵力,被张泽挡下,再加上江烟云消失,他怒不可遏,“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朕!”
“呵,多着呢。”刘美意想。
“圣上,您听我解释……”
只是子桑阳气息太微弱了,说一个字,就要咳一口血。
孟落看着这个再次引起骚乱的九尾妖狐,非但不紧张,还笑了笑。
“你没必要心甘情愿当张泽的道具,你最喜欢杀人,不是吗?”
九尾也笑:“还是师父您了解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