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张忱翊长叹一声,“对师姐来说我比不过那个徐白鹭,对你来说我比不过风华,看来我真的好没用——”
两人的记忆,全部在月尊的手下,回到了过去。
包括子桑越的梦魇蝶。
“不是。”子桑越听了张忱翊的话,莫名的心里不是滋味,“风华,已经过去了。”
“过去?”张忱翊直起身,凝视着子桑越。他的手摸到子桑越的后颈,隔着衣领触摸着那块有梦魇蝶的皮肤,“只要这只该死的蝴蝶存在一天,风华就永远不是过去。”
子桑越惊了一下,张忱翊此刻就像是靠在他的怀里。手指触碰到后颈的骨,子桑越瞬间激灵了一下,忙将张忱翊的手拿开,但却没有推开他。
“你看嘛,我就说——”张忱翊见自己的手被拿开,装作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忘不了他,你还是想他。你这样,还嘴硬的说都是过去了,说出来,不说我信不信,你自己信吗?”
“……”
“算啦算啦,不说了,这么开心的日子,说这么扫兴的话多不好。”张忱翊托着腮,玩味的看着子桑越,“我们来玩点好玩的吧?”
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子桑越的心头。
“接下来!不管我干什么,你都不许动!”
“……你要做什么。”
“嘿嘿……”张忱翊把那面铜镜拿到子桑越面前,把子桑越按在了凳子上,然后解开了子桑越的发冠。
“你……”
“都说了不许动的。”张忱翊笑,“我这不是太久没戴发冠,都不知道怎么戴了嘛,拿你练练手!”
“……”
张忱翊拿下发冠之后,解开了子桑越的头发。当头发散下来的一瞬间,张忱翊得意的笑了出来——他就是想再看一次子桑越散发的样子。
“玩够了吗?”子桑越无奈。
“嘿嘿,你说呢?”张忱翊说着,就要去挠子桑越,“你都知道我怕虫子,我都不知道你怕什么,之后我岂不是要被你压着欺负?咱们来交换!告诉我你怕什么!”
“不怕痒?”张忱翊似乎忘了,他白天还挠过子桑越。
“嗯。”
“这个也不怕?”张忱翊伏在子桑越耳边,轻轻吹了口气,“你教我射箭的时候伏在我耳边说话,没把我痒死。”
“……”子桑越还是无动于衷。
“啊——这也不怕那也不怕,你到底怕什么?”张忱翊有些抓狂。然而他看着镜子里的子桑越,突然灵机一动。
“喂,你不怕痒,也不怕我在你耳朵旁边吹气,那,这个你怕不怕?”
话音刚落,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一瞬间,子桑越颤了一下。
是张忱翊,他在子桑越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这下子桑越终于坐不住了。他猛的起身,把张忱翊吓了一跳。
“哈!你怕了!”张忱翊像得逞的小孩子一样,笑道。
“你!”子桑越少见的,耳根有些红。他看着面前的张忱翊,很想对他做些什么来教训他,奈何张忱翊喝醉了,一切都不能怪他。
“嘿嘿,闷蛋,不要生气嘛——以后……以后,唔……”张忱翊还想说些什么,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向前倒去。
不出所料,他倒在了子桑越怀里。
子桑越长叹一声,把张忱翊扔到了床上。
子桑越的喉咙更疼了,显然是酒劲还没消下去。然而比起喉咙,让子桑越坐立不安的,是心跳。
是前所未有的,剧烈无比的心跳。
……
谁都不知道月尊想做什么。他抹去了张忱翊二人的记忆,却把夏鸢和徐白鹭的记忆还了回去。
那份埋藏于天池底的记忆。
现在的夏鸢,已经一年没有见到徐白鹭了。
“喂!你干嘛这个时候跑过来烦我!”夏鸢被徐白鹭带回了屋子。她躺在床上,醉醺醺的,嘴里却不饶徐白鹭。“我,我难得过几天没你的清净日子!你还要追到沙漠里!”
徐白鹭放徐大遥出去飞了。他坐在桌边,倒了一碗茶,不紧不慢的喝着。
“要是我不来,小鸢鸢你说不定一发都中不了呢?”他轻笑,看着床上醉眼朦胧的夏鸢。
“要你管!我那是——失误!”
“对对对,是失误,我的小鸢鸢最厉害了不是?”
夏鸢不知道为什么,不说话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徐白鹭,将脸埋到了被子里。
“怎么了小鸢鸢?”徐白鹭见夏鸢突然安静了下来,愣了一下。他放下茶杯,走到夏鸢身边,想看看她是不是不舒服。
然而他只看到了夏鸢的肩膀,在微微的抽动。
“怎么了,”徐白鹭有些慌张——夏鸢哭了,他还没有哄过女孩子,有些手足无措,“怎么好端端的哭了?”
“没,没有!谁哭了!”夏鸢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徐白鹭伸出手,想拨开夏鸢凌乱的长发。
夏鸢转过身,搂住了他的脖子。
“徐白鹭!你说!你这一年都去干嘛了!”夏鸢果然是喝醉了,此刻的她和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
原来是因为这个才哭吗?徐白鹭轻笑,他只是回仙界呆了一天而已。
“你!你知不知道……一年里我有多委屈!”夏鸢哭着,眼泪沾湿了徐白鹭的青衫,“师妹们抱怨我严厉的时候,你在哪呢……她们说我坏话的时候……你在哪呢……”
徐白鹭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抱歉。”
“我不要这么冷冰冰的抱歉!”夏鸢气到,“若是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周屿乔,你就回你的仙界去找她好了!何必来跟我一个凡人浪费时间!”她的眼眶都红了,“来撩拨我很开心吗你!”
夏鸢这时候有些懂得张忱翊被子桑越当做风华时,他那种内心的不甘了。
“我没有忘不了她。”徐白鹭正色道,“她与我从来没有什么。”
“你敢说你不想和她有点什么?”夏鸢道,“徐白鹭,你今天穿的这件衣服,不就是她送给你的吗!看这块玉,不也是她做的吗?”夏鸢撩起徐白鹭腰间的一块鹤形的白玉,“看看她雕的徐大遥!多好看!我这么糙,怎么能比得上她!”
徐白鹭将那块玉拿了下来,扔到了一边,然后二话不说吻住了夏鸢。
酒气,在他口中蔓延开。
“这样,还不能证明?”徐白鹭笑了笑。虽然在夏鸢的眼前,他的面容已经模糊不清。
“证明什么!证明你要耍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