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刚沾地,顿时有府卫现身,一见是他,府卫立即躬身,道,“世子有吩咐,禁闭府门,任何人不得入内半步。”
“哦?”苏风暖扬眉,“任何人?也就是说,他还是不想见我了?”
府卫犹豫,“世子早先是这样吩咐的,若不然,属下去问问世子?”
苏风暖点头,“你去问问吧,他若是还不想见我,我走就是了。”
府卫颔首,进了正院。
苏风暖站在原地,顶着夜风,想着叶裳这重伤了一场,脾气越发的大了。以前,小时候,她每年来京往这府里跑,他是没能力拦她,赶也赶不走她,后来,他是不拦了,这府邸任她随意进出。如今是真有本事拦她了,这三步一岗的府卫,将容安王府倒是把守的固若金汤了。
虽然她以婚事儿框师兄不对,但以前那是没想过与他议婚,这都两日了,气也该消了吧。
不多时,那府卫折回来,低声说,“世子说了,不见。”
苏风暖皱眉,问,“他最近两日,可有好好吃药?孟太医每日可给他看诊把脉?”
府卫点头,“每日都把脉,世子也都按时吃药。”
苏风暖闻言点头,“那好,他什么时候气消了,我再来好了。”话落,她转身出了容安王府。
叶裳站在窗前,屋中黑漆漆地,他就那样站着望着窗外,一脸郁气。
千寒在门口道,“世子,您跟苏姑娘闹什么别扭啊?她深夜前来看世子,您既不见她,心里却又不舒服。这不是折腾自己吗?”
叶裳郁郁道,“以前,我即便不让她进来,她也死乞白赖地进来,以前,我赶她多少次,她从没痛快地说走就走。如今到底是我一心想求娶她,将她逼得太紧了,她是迫于无奈,拿我没办法,才不得不应承我。如今只要我说一句不见她,她就果真痛快了。”
千寒一噎,一时间,不知如何劝慰了。
叶裳挥手关上了窗子,怒道,“没心肝的女人!”
千寒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苏姑娘待世子之心,依我看,没有比对您再好的了。她不是没心肝的。”
叶裳怒道,“她对我的心肝都用在了什么地方?的确拿了百分之百相护,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个。”话落,他盛怒道,“她还是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千寒心下明白世子在折腾郁郁什么,低声说,“苏姑娘能应承世子正视与您的婚事儿,已经不易了。毕竟她以前从未想过,如今还需要时间罢了。”
叶裳恼道,“是啊,我给她时间。”话落,他上了床,吩咐,“你去睡吧。”
千寒不再多言,退了下去。
苏风暖自然不明白叶裳不见她是因为什么,心想待太后的百花宴时,也还有七八日,他那时气估计也消了,她前期的准备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
于是,她回到了王府后,便歇下了。
第二日,天色一早,她去王夫人那里与她打了一声招呼,便出了房门,骑马出了城。
这一次,出了城后,并无人跟随。
苏风暖想着许云初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这么快就牵制住了林之孝,想必昨日夜里,他动用了极厉害的手段。才让林之孝和他手下人突然撤了回去,对她无暇他顾了。
她很快就到了弩坊署。
周舍比苏风暖来得早,他几乎天未亮在城门刚打开时便出城了,此时见苏风暖来了,连忙上前对她拱手,“苏小姐。”
苏风暖点头,看了一眼破败简陋的弩坊署,抿唇道,“我们进去看看如何着手。”
周舍点头,二人一起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