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孙丞相,摇头道,“东境险恶,已经不为朝廷所控,你就这么一个儿子,怎舍得让他去东境?他若是如许云初一般武功高超,朕也就准了。可是他才智有之,却不通晓武功。他去东境,朕不放心,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朝廷就损失一位有才华之人。”
丞相道,“如今凤少主还在东境,犬子若去,提前知会凤少主,暗中保护,再多派些府卫跟去的话,应该不会……”
王禄打断丞相的话摇头道,“你若是举荐你家公子去东境的话,还不如举荐我外孙。苏青养伤有几日了,伤势就算没痊愈,应该也养好了几分。他总归是有武功,秋风山吃了大亏,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去东境,倒是合适。”
丞相道,“那么重的伤,几乎去了半条命,短短时间,如何能好利索?”
王禄道,“先将他召回京城,看看他伤势好到哪种地步再说,钦差前往东境,拖延几日再出发也可行。他虽然有伤,但总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吃过一回亏,更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皇帝闻言点头,赞同道,“这样说来,苏青确实是不二人选。”话落,决定道,“先召苏青回京再说吧。”
王禄点了点头。
于是,皇帝当即吩咐小泉子传旨,派人前往灵云寺召回苏青。
这几日,苏青在灵云寺一边养伤一边等着苏风暖的回信,听着古寺钟声以及木鱼声,好好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在河间办案时为何栽了那么一个大跟头,主要还是源于自己太自负太大意太不小心了。根本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背后之人如此胆大包天。
如今他是深知了,当今内忧外患,已经不算得上是太平盛世,是该处处加个小心。
苏夫人这几日吃斋念佛,每日除了烧三炷香,保佑苏大将军、苏承、苏言、苏风暖、叶裳等人平安外,就是盯着苏青好好养伤。
灵云大师未曾继续闭关,每日对苏青伤势照看料理,苏青的伤势恢复得很快。
苏青中的毒箭不同于叶裳受的内力掌伤,虽然中箭时性命惊险,但养起来却比内伤容易。
这一日,苏夫人正在对苏青说,“你的伤势好得快,再养上几日,我们是不是该回城了?”
苏青道,“等收到小丫头的信再回去也不迟。”
苏夫人闻言埋怨他道,“你妹妹在燕北定然忙的脚不沾地,你却还拿这么一件小事儿寻她麻烦,你也真是的……”
苏青无语,“娘哎,这怎么能是小事儿?你若是有那样一个公主儿媳,整日里在家里对着,还不头疼死?”
苏夫人被气乐,“公主都有公主府,我不会日日对着。”
苏青顿时道,“怪不得您不怕,那就是我天天对着呗。”
苏夫人笑着说,“你外公不是说了呢,怕什么?你不想娶,淑雅公主还不想嫁呢,太后和皇后的巴掌不见得拍得响。”
苏青嘟囔,“这事儿悬着的话,没准哪天就真落我头顶了,到时候难道我们苏府还抗旨不成?以我爹的忠心,肯定做不出这事儿。还是早想办法推脱了的好。”
苏夫人倒也觉得有些道理,便不再说他了。
二人这话刚告一段落,宫里便派来了人,皇上宣召苏青即刻回京。
苏青试探地问传旨之人,“公公,那个……可知道皇上宣召我回京,所谓何事儿?”
传旨之人对苏府之人自然是恭敬有加,有问必答,“回三公子,具体的奴才也不知道,只听小泉子公公提了一句,说三公子若是问起,就说皇上择选钦差去东境探望湘郡王之事,王大人举荐了三公子您。”
苏青一听,顿时放下了心,只要不是圣旨赐婚,他就不怕。
自从在秋风山找到了那串据说是湘郡王的佛珠后,他这笔账也给湘郡王记着呢,也想会会他,如今去东境自然好。
苏夫人自然也知晓湘郡王暗中谋乱之事,虽然担心苏青,但想着既然是她父亲举荐的他,必有考量,连忙对传旨的公公道了谢,收拾行囊,告别了灵云大师,与苏青立即启程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