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腾地站了起来。
叶昔却坐下身,对她道,“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
苏风暖看着他,不答反问,“他是一个人带着府卫去的?”
叶昔哼了一声,“是啊,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他要跑去杀人,灭人家满门,难道我还跟着不成?我可不想跟他一样被御史台弹劾。”
苏风暖对他说,“师兄怎么没拦一拦?”
叶昔翻白眼,“我拦得住吗?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你被人欺负了,如今他不找回场子,就不是叶裳了!别忘了这么多年在京城他是怎么活着的?御史台的弹劾对于他来说,不疼不痒。连昔日国丈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如今区区林之孝了!”
苏风暖本来听闻叶裳带着人去了林府,惊了一下,如今听叶昔如此说,她也缓缓坐下身,道,“他带着人去林府也好,总要让林之孝知道知道,叶裳不是好欺负的。”
叶昔哼了一声,又问,“你给我如实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儿?我看他不像是只因为林之孝,定也是在你这里受了气。”
苏风暖揉揉眉心,简略地将今日之事与叶昔说了说。
虽然她说得简略,但叶昔聪明,还是从中间听出了症结所在,在她话落,对她训骂道,“等你真死了再说,人还没死,就张口闭口说什么死啊死的。以后我若是再听到你说一句,我干脆掐死你得了,省心。”
苏风暖顿时住了口。
萧寒忍不住说,“叶昔师兄,这也不怪师妹,你看他如今的模样着实……”
叶昔道,“这副样子不也还活得好好的吗?未必就会死了。”话落,他对苏风暖道,“我来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小国舅,他脸色也不大好,隐隐有怒气,你也气着他了?”
苏风暖闻言,便将与许云初说的话简略地提了提。
叶昔听罢,被气笑,“你如今这是逮住一个气一个吗?早先气走了一个,如今又气走了另一个。你这命里的桃花都被你气走了,你若是真死了,当心下辈子做一辈子的老姑娘,没人娶。”
苏风暖无语地说,“这一辈子都没过好,哪还有心情想下一辈子的事儿?”
叶昔哼了一声,对她说,“你有力气想这些气人的话,不如现在就进宫一趟。在这京城,皇权最大,林之孝今日威胁你之事,也关系到南齐江山,听听皇上怎么说。只要皇上下了明旨,表弟今日就算杀了林之孝,也不犯法。”
苏风暖想着她的确是要再进宫一趟,对叶昔说,“师兄与我一起去吧。”
叶昔道,“我来找你,正是这个意思。”话落,他站起身,对萧寒和谢轩道,“如今任何地方,都可能出差错,两位师弟换了苏府侍卫的衣服,与我们一起吧。”
萧寒和谢轩齐齐点头,他们来京城就是为了保护苏风暖,今日因为叶裳陪着,他们没一起随扈,便是错误。否则兴许不至于生出这么多事儿,至少有他们在,虽然合力也不见得打不过林客,但也不会让他讨了好处。
于是,二人换了苏府侍卫的衣服,苏风暖吩咐管家备车。
迈出会客厅的门,迎面北风夹杂着飘雪,寒气袭人。
苏风暖早已经适应了身体的至寒冷意,这样的天气,反而感觉不到冷意了,而叶昔却被冻得直打寒颤,对她说,“冷死了,因为为你操心,我养了这么久的伤,也没多大进展。你这个臭丫头,你若是死了,我估计被你拖累,也活不久了。”
苏风暖好笑地看了叶昔一眼,“师兄的伤是有治之伤,总不会如我一样的。”
叶昔哼道,“师傅用星辰石给你推算过命,说你命硬着呢,否则你以为臭老道会将帝师令传给你?虽然帝师令择主,但也是因为你的天命比别人硬,没那么容易死,不是有句话说,祸害遗千年吗?”
苏风暖想起他师傅似乎是给她推算过,不过以星辰石推算天命之说,在她看来,本就是不靠谱的事儿,毕竟日月星辰一日都会数变,又岂能把人的命固定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