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先礼后兵。”
墨丠坐在了沙发里,扭头看着我说:“你就不怕对方把你给扣了?”
我说:“不能,他们求财。再说了,一看我就不是老板,扣我没用。我只是个使者的角色,他最多就是还要钱,我说回来商量商量,他也没理由扣我。”
“这种人不能以常理来论。”
我说:“我登门拜访,他不可能扣人。即便是再混蛋的人也干不出这种事,放心。人还是有共性的。”
墨丠嗯了一声说:“我和你一起去,互相有个照应。”
我说:“去找刀疤福我们一起去,之后我去找真正的老大,你把刀疤福看住。”
墨丠点点头说:“好,我听你的。”
天刚擦黑的时候,我和墨丠开了一辆厂子里的车出去,有南华村的村民给我们带路,很快就到了南华村。我们先开车去了村民的家里。
这村民是覃明厂里的车间主任,说心里话,我挺不喜欢这个人的,我看到他是怎么对覃明卑躬屈膝的,也看到了他在工友面前趾高气昂,骂骂咧咧。
不过我也清楚,这个岗位就需要这样的人。
路上我问了下,他一个月挣六百块钱。怪不得全国人都往特区跑,赚钱就是容易。在北/京一个好模好样的正式工,一个月也就一百多块钱,这一个月顶的上别人半年,还干什么正式工啊!
不看不知道,看完了之后我心里清楚,这军工厂的人都出来做买卖了,这天下真要变样了。
就在村民家里吃了晚饭,简简单单,喝粥,就着咸鱼和腊肉。听说我们是厂长的朋友,女主人打算弄一桌丰盛的酒宴,不停地抱怨男主人没提前打招呼。
我和墨丠拦着女主人,才算是简简单单吃了一顿。
吃完饭之后,男主人先去侦察,帮我们侦察好了,刀疤福在家,这家里一共五个人,四个男的一个女的。就坐在院子里吃饭呢。
他是去隔壁家的屋顶假装转电视天线观察的情况,错不了。
我说:“辛苦你了,给我找一些八号铅丝和一把钳子,别的就不用了。”
“钳子家里有,八号铅丝家里没有,我去隔壁彩霞家去找,她家有。”
男主人出去了,拿回来几斤八号铅丝,放在了我面前说:“够吗?”
我用这东西当绳子用捆人的,用不了多少。
我拿着钳子把铅丝掐成一段一段的,然后折叠好放在了我的挎包里。男主人侦察的是五个人,我准备了七个人的份儿。弄好了之后,开始在这里等时间。
我们一起坐在屋子里看电视,把女主人困得不行,先去睡了。
男主人接着陪我们看电视,电视剧演了一集半的时候,到十点开始播放晚间新闻。我们就等着晚间新闻放完了继续看电视剧。
电视剧演完了之后,放了一段音乐,电视就再见了。再见没有多一会儿,电视开始演雪花。
我看看表,十一点十分。我在计算着时间,现在刀疤福的人应该开始洗/脚了,洗完了脚倒在床上,按照他们的年纪,也就是酝酿半个小时也就睡着了。
我就凌晨一点的时候去,这时候睡得正香。一抓一个准儿。
最近深圳有个孩子被狗咬得了狂犬病死了,家长不依不饶,政府正打狗呢。家家户户想养狗就要办养狗证,要定时打疫苗,办狗证工本费十块钱,打疫苗啥的加起来一共一百多块钱。
这刀疤福不缺钱,但是那女人就是赖着不交,就在今天白天,狗被打狗办的人给打死拉走了。
因为这件事,这女人和刀疤福干了一架,让刀疤福为自家的狗报仇。刀疤福抽了这女人一个大嘴巴,这女人才算是清醒了。
这就是天意,今晚去找刀疤福是最好的时机,今晚不去,明天刀疤福就会弄一条狗回来。这种人,院子里没有狗,心里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