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明一回来就住到了我家,拉家带口的住进来之后就不想走了一样,我是不胜其烦。三姨奶也整天嘟囔,说自己清静习惯了,一下来了几口子,搞得她晚上睡不好,白天还要给这几口子做饭吃。
覃明还和我商量,给我一大笔钱,要把这宅子买回去。价钱随便我开。
这怎么可能呢!我还没到卖宅子的地步呢。当初覃明走投无路才把宅子卖给我的,现在他有钱了,想买回去也无可厚非,但是我不想卖,他也没啥好抱怨的。
覃明说:“一百万,行吗?”
我说:“覃明,你给我一半股份我都不要,你觉得我会要你这一百万?这是我家,这不是钱的事情。你还是别打这宅子的主意了。”
覃明一看实在是买不下来,干脆就去买我家隔壁老孙的宅子了。老孙家确实差钱,他也愿意把这老宅子卖了。他那屋顶都发霉了,眼看就到雨季,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只要一下雨满屋子摆得都是盆,雨水从屋顶渗下来,那真的是雨来珍珠落玉盘,叮叮咚咚响不停。
这房顶进了水,木料也就糟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塌了。老孙一合计,十万块钱就卖给覃明了,然后自己去买套楼房住,那上下水都方便,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三姨奶觉得老孙一家子算计错了,放着自己的院子不住,跑去买楼房,一群人走一个楼道,东家西家的麻烦着呢。我是赞同三姨奶的话的,我还是住自己的宅子敞亮,楼房,怎么就觉得不像个人家呢。也许是我在农村住习惯了吧。
三姨奶一语中的,说:“覃明多奸啊!要是楼房那么好,他为啥花十万块钱买老孙的宅子,让老孙一家去买楼房呢?覃明自己不会买楼房住下啊!”
虎子顿时一拍大腿说:“对喽,三姨奶这话说的在理。覃明多奸啊,粘上毛那就是猴儿精。”
这天晚上覃明找我商量,还要在我家住上一段时间,房子都要重盖,可能至少要半年时间才行。这可把我烦的啊!但是又没办法。
覃明说:“我知道你烦我,但我没地方去啊!谁叫你当初买我的宅子了呢。”
我说:“覃明,你亏心不亏心,我当初买你房也是间接的在帮你。”
“这样好了,你让我暂住这里,你的书店,我帮你张罗起来。”覃明说,“不就是那个馄饨张吗?我和他熟,我找他买下这块地,然后来施工队,一起连你的书店带我的宅子,一起弄起来。”
我说:“一码归一码,你帮我张罗下可以,但是钱算我借你的,到时候收据发票你都给我留着,我肯定还你。”
“咱兄弟就别讲钱不钱的了。”
我顿时说:“可别,亲兄弟明算账。”
覃明说:“行吧行吧,就这样吧。”
覃明做事的效率是没的说,馄饨张过了几天就回来了,回来就和我把合同给签了,那店面以十三万的价格卖给了我。当然,钱是覃明给垫付的。合同签完了,吃了顿散伙饭,他就回广州了。
这边他也就彻底的省心了,留在广州他老婆那边不打算回来了。刚好就成全了我们。
施工队很快就到了,书店的营业地点暂时挪到了家里。把东西厢房都腾了出来,做了临时书店。
虽然一切都顺利,但是我突然接到了来自咸阳的传呼。我第一感觉就是七叔,我回了电话,果然是七叔。他说:“陈原,是我,七叔。”
我哦了一声说:“七叔,您有什么事吗?”
“我女儿呢?陈原,你能告诉我,我女儿去了哪里吗?”
我这才意识到可能出问题了,按理说这个第五琴换回覃明之后,也应该偷着回来了啊。这么多天过去了,人怎么还没回来呢?
我说:“七叔,您别急,我帮你打听打听,一有小琴头的消息,我就第一时间告诉您。”
“好咧,麻烦你咧。”他说,“你就打这个电话就行,你把电话号码记下来。”
我说:“我等下就记在电话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