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阅历少、年纪轻的人都会觉得,一个人的伙伴或者朋友死了是一件非常伤心的事情。
其实真的不是,同志也好,同事也好,伙伴也好,朋友也好,乡党也好……,死了也就死了,真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如果一个人在事后表现的过于悲伤和难过得话,那肯定都是装出来的。按照本心来说,最多也就是惋惜一下。
比如卡米尔,装都懒得装。马克死了无所谓,她的同事都死了也无所谓,只要她自己活着就好了。到了合作社的大院儿之后,吃了满满一大碗面条儿。吃完了之后脸色好转,人也开心了起来。那七个伙伴儿的死,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大有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觉悟。
也许是我这人感情比较淡漠吧,在我的世界里谁死了我会难过一下呢?现在想想,虎子要是死了我会难过,我俩之间建立了足够的感情和信任,已经超出了同志的范畴。还有就是林素素,她要是死了,我会难过好长一段时间,因为我喜欢她。还有一个人就是虞卿,这个女人对我来说,应该是灵魂的伴侣吧。她在我的心里留下了一颗爱情的种子。
别人好像就没了,死就死,活就活。三姨奶呢?哦不,我对三姨奶真的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三姨奶活着,我会像是对母亲那么对待她,三姨奶要是死了,我给她披麻戴孝,仅此而已吧。
但这些心里话也只是在心里,毕竟实话大多数时候都会很伤人的。我不会让三姨奶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她要是知道我这么想肯定伤心。她拿我当她的儿子,当做了她的精神寄托。
我这人虽然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但是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别人去死,并且肯冒险去救助别人。这应该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品德。
现在考古队只剩下卡米尔一个,她憔悴,敏感,甚至看起来有些丑陋。但这时候,我对她算是彻底放心了。我和林素素在隔壁为她收拾了一个房间,让她在里面住下。
我们的房间的窗户是朝西的,对着合作社的大门,卡米尔的房间在我们的南边。再往南隔着一个胡同就是合作社的二层楼了。
整个下午,林素素都在和她闲聊,到了晚上的时候,卡米尔和林素素一起过来吃饭。吃完了之后,卡米尔说要和林素素一起住,她说自己一个人住非常害怕。
我们也就同意了。确实,她一个人住在隔壁我也不放心。
天黑之后,老姚把电闸推上,镇上的路灯全亮了起来。同时,院子里的灯也都亮了起来。
林素素搬走了之后,我和虎子把那具干尸搬到了床上,那鼠王一步不离这具干尸,虎子几次见到过这鼠王嘴对嘴给干尸喂水。
把干尸放到了床上之后,虎子站在床前,捏着下巴看着干尸说:“老陈,你说这东西会不会活过来?”
我说:“这不太可能吧,这估计至少几百年了,已经彻底成了一块老腊肉。”
虎子说:“这应该就是腊肉。对了,啥时候去重庆弄点腊肉香肠回来,四川那边的腊肉香肠做得挺不错的。”
我不得不佩服虎子的思维之活跃,看着这具干尸,竟然想起了四川的腊肉香肠来。我说:“尸影和四川的徐辉好像还有联系,可以让尸影给徐辉打个电话,让徐辉给我们邮寄一些,给她钱嘛!”
虎子说:“她不能要。”
我说:“那玩意不便宜,不要钱还不赔死啊!不要也得要,给她就是了。”
这时候我仔细看看这干尸,然后靠近一些用鼻子闻闻,还真的有一股子腊肉的味道。我直起身说:“这老腊肉,有年头儿了。”
虎子说:“后天过年,包饺子吗?”
我说:“在这鬼地方有啥好过的,回去再过呗。这地方包饺子连颗白菜都找不到,拿啥包?”
虎子说:“这年终究不会平静啊。这风赶快停了吧,这地方,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呆了。对了老陈,你知道我们书店旁边开了个游戏厅吗?”
我说:“一楼是游戏厅,二楼是台球厅,三楼录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