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寨南一直守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武警到了,武警战士人挨着人,把寨子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我知道,这下没个跑了。
因为下雨,关山海在路上耽误了,到了中午的时候,他总算是到了。
他是开着一辆夏利轿车来的,一直把车开到了吴静旅馆门口,我们早就在门口等他了,已经望眼欲穿。
这是一个花白头发的半大老头子,方脸,大眼睛,穿着一身中山装。下来之后也没说别的,直接就进了院子。
孙局说:“佩佩没事。”
他还是没说话,孙局一直带着他进了我们的小院子,他进了屋子的时候,关佩佩在床上躺着。
关佩佩看到父亲来了,坐了起来,随后觉得委屈,她呜呜哭了起来。
关山海就站在床前看着她,什么都没说。他也没看关佩佩伤口,也没问好没好,还真的是一个话少的人。一直等到关佩佩不哭了,过了好一阵他才说:“以后做事动动脑子。东西呢?”
关佩佩起来的时候手里抓着那个茶色的瓶子,范离扶着她坐到了桌子前面。
接着,关佩佩把那个茶色的药瓶子放到了桌子上,她对范离说:“阿离,拿一个碗过来。”
范离去拿了一个碗,关佩佩往茶色的瓶子里灌了水,然后慢慢地倒进了碗里。顿时,一层针尖那么大的蛊虫漂了一层。
关山海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放大镜,看看后说:“寨子里来了外人吧。”
关佩佩说:“最近有很多外人来,寨子里搞起了旅游,所以人挺杂的。”
关山海说:“这寨子里本来人就杂,买玉器的,买酒的人每年就来不少,但大多是固定人群。你们有怀疑的对象了吗?”
关佩佩说:“没有。”
关山海说:“这种蛊不是谁都能养的,这是血蛊。这种蛊的蛊母只能一直养在活体中,极其阴毒。”
关佩佩说:“养在动物身上吗?”
“养在人身上。”关山海说,“养在女人的子宫里,喝得是女人的经血。蛊母能分泌一种激素,能令宿主保持青春。不过副作用很大,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前三天和后三天,一共七天时间,宿主肚子会疼得难以忍受。这是会影响寿命的。”
虎子说:“子宫里养个那玩意,还能生孩子吗?”
“生孩子是不可能的,也不会来月事了。”关山海说,“但凡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养这种血蛊的,养这种血蛊的必定是心狠手辣,极其歹毒之流。”
我说:“是个女的?”
“没错,男人养不出这种怪物。”
我说:“怎么分辨?”
关山海说:“一般这种女人养此种血蛊最直接的目的就是永葆青春,但是皮囊能保得住,但是牙齿是骗不了人的。人到了四十岁,不管你保养得再好,牙齿多多少少就会出问题了,看磨损程度也看得出来。去卫生院找个牙医,给每个外乡女人都查一遍,肯定就找到人了。”
孙局点点头说:“老关,这次多亏你了,不然我们还真的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关山海这时候才抬头看看我说:“佩佩的手是你弄的?”
关佩佩顿时接过话去,她说:“这都是误会。是我先误会他们是盗墓贼的,我起了杀心。”
关山海说:“我知道是误会,以后你们都不要这么冲动了,遇事要冷静,有些事要是做错了可就无法挽回了。一失足,千古恨。”
“关叔叔,我知道错了。”我说。
关山海说:“幸好没出什么大事,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说完站了起来,指着外面说:“走吧,我们去把这个老巫婆抓出来,你们会大开眼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