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云说:“有证书,应该不会是假的吧。”
我可不这么看,我拿着这瓶子转圈看看,总觉得这色有点贼。这么多年了,好东西也见过,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品鉴,但是打眼一瞅,总是能有一种感觉。这东西给我的感觉就不太真。
我看看证书,我说:“这证书确定是真的吗?”
秦暮云说:“这个应该假不了吧,上面有编号,有防伪码的,还有杨先生的亲笔签名。”
我说:“五百万买这么一个东西,不值。”
王美美这时候脸都红透了,她说:“既然你们不喜欢,那我拿回去吧。”
她伸手就把瓶子拿到了手里,接着假装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她怎么想的我还是清楚的,这就是在表达不满。她一定在想,我来给你们送礼,你们还挑三拣四的,什么人啊!这东西就摔在你们这里,你们想收也得收,不想收也得收。
这东西啪的一声就碎在了地上,从腰部断开了。我蹲在地上,掰开这瓶子看看里面。瓶子好着的时候看不到里面,现在碎了,这里面倒是能看清了,这里面做旧的痕迹太明显了。外面做旧做的还行,这里面就不太好处理了。
刚子坐在一旁的沙发里,伸着脖子看着说:“我可是听人说过,古董这东西,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货。”
我说:“真的假的也没啥区别,就是个瓶子,价值百八十块的东西。”
我把瓷片往地上一扔。
李娉这时候把盒子递过来,我把瓷片都装上之后,递给了王美美,我说:“拿回去,你去找这位杨先生,就说他看走眼了,这瓶子是新的,不超过三年。他鉴定的要他负责,五百万让他赔你。”
王美美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您的意思是,这花瓶是假的吗?”
我说:“花瓶就是花瓶,不管是明朝的,还是清朝的,或者是2000年的,只是花瓶而已。没必要给它附加上别的什么意义,说白了,那些玩古董的都是骗子。五百万的花瓶插花,这花就不败了吗?明朝的花瓶比现在的花瓶有什么优势吗?那些老骗子的把戏,虽然看起来高大上,只要静下心来就能看明白。击鼓传花的游戏,到最后指不定就砸谁手里,总有一个倒霉蛋的。”
刚子说:“老薛,那些老家伙一个个穿着唐装出来,往哪里一坐,一个比一个会说,都把人说蒙了。他们说花瓶值多少就值多少,说字画值多少就值多少,就没人管管他们吗?这就是扯虎皮,拉大旗,收智商税啊!”
我无奈地一笑说:“怎么管?文物这东西的价值,到底值多少谁说得清。”
李娉说:“文物的价值在于文化,研究物品背后的历史才是最有意义的那部分。至于物品本身,还真的没有价值。这是不争的事实,偏偏有这么一群人,把另外一大群人带沟里去了,形成了统一价值观,这么一大群人就觉得这些东西值钱,于是这些东西在这一大群人之间来来回回的转手,转到最后,估计都转到一部分最傻的人手里了吧。”
我指着那花瓶说:“没错,说白了,这个新的,比明朝的还要漂亮。谁能告诉我,为啥明朝的就价值五百万,现在的五百块都不值呢?”
秦暮云说:“人家这是文物!”
我说:“别跟我提文物,秦始皇的屎也是文物,你吃吗?”
秦暮云说:“你这是什么话?”
我说:“实在话,真话,真话是有点难听,你凑合听吧。这世间万物都是有价值的,门有门的价值,窗户有窗户的价值,房子有房子的价值,这花瓶的价值点在什么地方?你能告诉我吗?”
王美美这时候一咬牙说:“我去找这姓杨的,我让他给我个说法。老薛,这东西确定是新的吗?”
我说:“确定是新的,不过你也别找了,你去了也白搭,他会说这不是当初给你的那件,是你掉包了!你说得清吗?”
王美美看着秦暮云说:“云姐,我们去找他,看看他怎么说。我觉得他不至于说我们掉包了吧,他就不心虚吗?”
我心说傻孩子啊,这世上的坏人,为了钱啥话不敢说,啥烂事不敢做啊!你还是太年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