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年纪娶不起夫君就是惨呐,就算把祖宗八代都刨出来,也未必能有男子瞧得上,如若不然,也不至于整日抱着一把骨剑了,啧啧啧。”
慕皓月虽在棺材中且落于下风,但那小嘴依旧是不停的叭叭叭,摊手耸肩越说越有劲。
她毕竟肉身摧毁已成枯骨,那皮囊再怎么伪装漂亮,以假乱真,也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罢了。
试问那个男人愿意嫁过去守寡?这不是伤女人自尊是什么?如此,倒不如孑然一身,徒留坐怀不乱之名。
提到这里,程思安抬目刀了慕皓月一眼,随即低头细细擦拭骨剑,反唇相讥道:“你即便有妻主又如何?还不是独守空房整日思春,成婚数载,比守寡还不如。”
慕皓月一呛,简直不敢相信道:“你竟然监视我……简直是……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程思安抱着双臂看他,道:“死人的事情怎么能叫监视呢?我只是恰好埋在那里罢了。”
慕皓月嫁到摄政王府差不多三年了,照她这个说法,程思安岂不就埋在婚房周围?说不定还是埋在视野极好的窗户或大门旁?如若不然,能看得如此清楚?
不对,这都成白骨了,哪里来的眼睛?瞎子靠听?晚上确实没声音……
慕皓月顿时黑了脸,做魔要不要这么丢脸?
这样的话题是断然再不能继续聊下去的了,且不管事实如何,结果丢脸的只会是他自己。慕皓月又道:“那在上古战场的小镇,你又是如何进去的?这剑,不是你自己……嗯……的骨头?”
慕皓月总觉得程思安没什么坏心思,却又不清楚其动机,奇奇怪怪的。
程思安占了上风,心情颇好道:“这骨剑是我心爱男子……”
慕皓月一听八卦瞬间来了兴趣,连忙趴着用手支撑着小脑袋,静待下文。
程思安:“……”
她黑着脸道:“别这副样子,我这里可没有什么感人肺腑的痴男怨女,不过是我所爱的男子自愿炼制成了骨剑,一生做伴罢了。”
慕皓月恍然大悟,“喔……那这剑灵害羞吗?怎么不出来聊两句?”
“剑灵尚未苏醒。”
“嗐!”
他顿时没了兴趣,“原来是个黑心女人啊。”
程思安冷哼一声道:“难道你以为你的妻主不黑心?”
慕皓月反驳道:“妻主对我极为宠爱,才不会和你一样!你就是嫉妒的!”
程思安嗤笑道:“未必!”
他肯定道:“妻主心性坚韧,品性高洁,即便是面对大是大非也绝不会做出卑鄙下流之事!哪怕是一身傲骨折断,妻主也绝不会弯曲半分脊梁!”
此话慕皓月说得坚定无比,异常笃定,因为他一开始爱上的就是夙千帆的品性,虽然最初夙千帆并未动情,但如今,只要是为了慕皓月和他腹中的孩子,哪怕是炼狱,夙千帆也会坚定不移的走上一遭。
程思安似有些讥笑,“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你那一身傲骨的妻主会怎样选择,孰是孰非,与天下百姓何以定夺。”
“凡事总要比较的。一人不足以定夺,那百人、千人、万人、总能动摇。”
慕皓月听了此话却并未恼怒,反而嘿嘿笑道:“我自不会让妻主为难,若是妻主高兴,区区性命又有何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