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正说着话,就听下人禀报,凌五爷来了。
凌大爷领着凌五爷到书房说话。
两人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弟,虽然这些年极少见面,感情也比别人亲厚了一层。
凌五爷说话也无需半点顾忌,皱着眉头发起了牢骚:“大哥,你不是说皇太孙对阿姝颇为上心吗?怎么皇太孙这么快就定下亲事要大婚了?”
凌大爷不客气地看了凌五爷一眼,张口数落:“瞧瞧你,都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沉不住气。皇太孙是何等身份,自是要娶一个门第高贵的正妃。等正妃过门以后,才能由着自己的心意娶侧妃过门。”
“我们凌家是什么情形,莫非你心里还不清楚?太孙妃的美梦你是别痴心妄想了,阿姝能嫁到太子府做太孙侧妃,已经是天大的幸事了。”
“这些事我在信上就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你可别犯糊涂。而且,这种事也绝不能随意对人提起,自己心中有数就好。”
凌五爷一脸悻悻地点了点头。
人心都是贪婪的,哪有知足的时候。
原本来京城之前,他想着女儿将来能做太孙侧妃就已经是幸运了。进了太子府得了太孙礼遇,凌五爷心里的贪念和野心也暗暗滋长了起来。暗暗幻想着女儿做了太孙妃之后,他可就是皇太孙的岳父,日后不知有多少荣华富贵在等着自己。
可惜好梦还没等做上几日,就被无情地惊醒了。
凌大爷见凌五爷神色不愉,又放软了语气:“五弟,太孙娶妻的事已经成了定局,你也别胡思乱想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先治好阿姝的病。”
“阿姝的病治好了,才有嫁给太子府的希望。不然,一切都只是空想罢了。”
凌五爷懊恼地拧紧了眉头:“阿姝是我女儿,你当我不想她快点好起来吗?一个姑娘家,得了这种病症,简直就像个怪物。要是治不好,这辈子可就都完了,只能送进庵堂里吃斋念佛。”
凌五爷一激动起来,说话实在不算好听。
凌大爷都听不下去了,不快地瞪了凌五爷一眼:“什么怪物不怪物的,这种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亏你还是阿姝的亲爹。”
凌五爷话一出口,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没什么底气的辩驳:“这里又没别人,只我们兄弟两个,我一着急说话难免急躁了些。”
凌大爷也懒得再说他了,只反复叮嘱:“总之,给阿姝治病是第一等要紧大事。过几日到了十五,你就陪着阿姝去回春堂。”
凌五爷也知道此事要紧,很快点头应下了。
众人中,真正为这个喜讯高兴的,非蒋氏莫属了。
蒋氏出身蒋家,和英国公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蒋溶月是她的堂妹,感情也算亲厚。如今蒋溶月定下了这样一门好亲事,她这个堂姐脸上也颇有光彩。
娘家势大,连带着她的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孙氏这几日对着她的态度也愈发亲切了。
不过,这些都算不得什么。真正令蒋氏高兴的是这个月的月信已经迟了半个月之久。
她没有声张,悄悄请了大夫诊脉,果然诊出了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