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又对白玉笑道:“你也回屋子洗澡换衣,小姐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
白玉闻着自己身上的汗味,也没和巧云客气:“也好。”
……
巧云凑上前来,伺候凌静姝更衣。
放着瓷瓶的荷包就放置在衣裙的暗袋里。
巧云放置衣物的时候,很自然地先拿出了荷包,随口笑道:“小姐今日荷包里带了什么,似乎比平日稍稍重了一些。”
而且,摸着也有些奇怪。
软软的荷包里,似乎放了一个瓶子状的东西。
凌静姝心里一个咯噔,面上却半点不露,随意地应了句:“我每日去牡丹房忙活,怕被晒黑晒伤,就带了一瓶香露,可以抹在脸上和手臂上。”
女子爱美是天性。
巧云再细心敏锐,也没想到这其中的曲折玄机,闻言笑了一笑:“往日是奴婢们太粗心了。早该提醒小姐带些香露才是。”
一边说,一边将荷包放到了桌子上。
凌静姝这才悄然松了口气,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可得将这个瓷瓶收好了。
脱了衣物,在温热的水里泡了一会儿,凌静姝惬意又舒适地轻叹一声。
巧云动作轻柔仔细,为凌静姝洗了长发,又伺候着擦净身子换了干净的衣裙。再将长发擦拭干净。
忙活了这些,巧云才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竹筒,塞到凌静姝的手中。
竹筒里塞着一张卷好的信纸。
凌静姝一怔,抬头看向巧云:“这是什么?”
巧云恭敬地答道:“这是殿下命人传给小姐的。请小姐看了之后,就将信烧掉,以免后患。”
说完,便退下了。
凌静姝拿着竹筒,心里涌起复杂难言的滋味。
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他是万众瞩目风光得意的新郎官,迎娶佳人为妻……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让人传信到宫中给她?
轻飘飘的竹筒,握在手中,却又有些异样的沉重。
凌静姝犹豫了许久,才从竹筒中抽出纸卷,然后打开。
薄薄的信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字。字迹苍劲有力,又有些凌乱。显然,在写下这几行字的时候,他的心情绝不平静。
凌静姝,我今天成亲,我要娶蒋家表妹为妻了。我心里真正喜欢的女子是你,我想娶的人也是你。可惜事与愿违,成为我妻子的是别人,不是你。
是你亲口拒绝了我。
现在,你眼睁睁地看着我娶了别人。你心里会后悔吗?哪怕只有一点点?
凌静姝看着信纸,沉默了片刻,将信纸凑到烛火边。
信纸很快烧的干干净净,除了地上的一点灰烬之外,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