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两人确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蒋溶月嗯了一声,目送着凌静姝转身离开,唇角溢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蒋溶月啊蒋溶月,原来,你也有这么面目可憎的一天!
……
偏殿里。
皇太孙对燕王拱拱手:“六皇叔每日都来给皇祖父伺疾,这份孝心,委实令人钦佩。”
燕王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回去:“皇兄操劳政事,你也不得清闲,要为皇兄分忧。我整日闲着无事,进宫陪伴父皇也是我应该做的事。”
皇太孙扯了扯唇角:“六皇叔这么说,未免太过谦逊了。是皇祖父一日都离不得六皇叔才是。”
一日没撕破脸皮,一日就还是叔侄。
就算心中巴不得立刻弄死对方,面上还是一派和睦的样子。
不过,这丝毫不妨碍两人说些互相戳心窝的话就是了。
“听闻徐妃娘娘病情愈发重了,太医院里的太医们也束手无策。”皇太孙故作担忧地叹口气:“六皇叔为何不去求求皇祖父,让卫太医为徐妃娘娘诊治。”
哪壶不开提哪壶!
燕王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淡淡说道:“父皇龙体有恙,离不得卫太医。母妃虽然病重,暂时还无性命之忧。慢慢将养着,总有好起来的那一天。”
皇太孙先是点点头,然后又叹道:“可惜姑姑去了慈云庵,不然,现在陪在徐妃娘娘身边,也能稍稍慰藉娘娘的心。说不得娘娘的病能好的快一些。”
又是犀利的一刀!
燕王也绝不是好惹的主儿,目光一闪,似笑非笑地说道:“宫里有这么多人伺候着,少了大姐也无妨。对了,你今日来的迟了些,没亲眼看见父皇刚才有多高兴。”
“凌女官生的美丽聪慧,又善解人意。如今父皇的身边有她伺候着,心情快慰多了。”
这一刀还的又快又狠!
皇太孙心里最脆弱的一处被狠狠地刺中了,平静漠然的面具也有了一丝裂纹。
燕王在言语上终于扳回了一城,心情畅快多了,故意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蒋氏和凌女官出去说话,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皇太孙不愿被扰乱了心神,不动声色地应道:“溶月和凌女官之前就相识,见了面少不得要说会儿闲话。对了,六皇叔,你一个人进宫,怎么也没带上六婶?莫非是六婶已经有了身孕,要在府里静养不便进宫?”
燕王挑了挑眉:“这倒没有,王氏是前几天受了风寒,还未痊愈,不便进宫。说起来,还是你最有福气。蒋氏过门才几个月,就已经有了喜讯。父皇还不知道此事吧!待会儿你领着蒋氏给父皇请安,顺便将喜讯告诉父皇,父皇一定很高兴。”
燕王轻描淡写地将皇太孙带着蒋溶月进宫的目的道来。
皇太孙也不否认,淡淡一笑:“只盼着皇祖父心情能好一些,龙体也能早日痊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