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堕落使徒一方终于难得地安静了下来,开始将他们位于这个星球最后的部队重新整编,而我们则在已经被艾泽拉斯联军占领的东瘟疫地区暂时休整,双方进入了养精蓄锐的阶段,静待着即将来临的下一场战斗。
在这期间,各族的联军则在抓紧机会清剿尚在边缘地带顽抗的亡灵和恶魔炮灰,收复失地,尽可能地让敌人无暇再利用那些炮灰给我们制造新的麻烦,不过当联军进发到提瑞斯法地区之后,他们明智地停下了脚步。
再往前,已经不是身为凡人的他们可以进入的区域了,那里到处都是神明一样强大的堕落使徒。
这里是信仰级运输舰的殖民生态球内部,看惯了钢铁战舰的冰冷死气,受够了东瘟疫的荒芜恶臭,我们都喜欢上了在没事的时候就溜到这个生态球里面,在小溪旁聚餐,在小树林里野炊,在草坪上烧烤,谁能想得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位于东瘟疫上空的一座钢铁战舰内部?
另外,关于为什么上述的事情始终没能和“吃”脱离关系……我认为在珊多拉在场的时候,这个问题没有解释的必要……
维斯卡和潘多拉刚刚进行了今天的第三场“决斗”,现在两个气鼓鼓的小家伙正在不远处静坐示威,当然,我们谁都不知道她们在给谁示威……
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萝莉在人造太阳的金色余辉中背对而坐的图景,我微微露出了微笑。
都看出来了,维斯卡的变化。
从一开始就已经猜到会这样。
什么仇恨,什么偏执,那都是因为一个原因。
迷茫——维斯卡的迷茫,作为复制体而生,因一个程序漏洞而自相残杀,维斯卡从来都没有所谓的人生目标,在这种情况下,她产生了迷惑,她不知道自己生来的意义是什么,于是她给自己找了一个意义,那就是遵循程序的规定,消灭潘多拉。
然后,她决定把自己的这个决定归类为:仇恨。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仇恨究竟是什么意思。
偶然间通过那几乎以为永远不可能开启的上传端口共享了自己双生“姐姐”的记忆之后,维斯卡得知了我们的存在,也知道了潘多拉所经历的一切,从来没有人生目标,只是把一个近乎可笑的“复仇”计划当成生命中的一切的小女孩理所当然地产生了嫉妒,这一刻,或许她真的对潘多拉产生了恨意,于是她修改了自己的志向,那就是消灭潘多拉,“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但归根到底,这仍然只是为了填补自己空虚的内心所进行的天真补完而已。
现在,被强行(真的是强行?)拖入了潘多拉所生活的圈子里,被迫(真的是被迫?)和生命中最大的“敌人”共同生活,维斯卡感觉到了一种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但却实实在在存在的安全感,那种安全感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家人。
我们是一家人,我,姐姐,珊多拉,浅浅,潘多拉……我们所有人,都是一家人。
而现在,我们这家人多了个虽然脾气古怪但从来都不是坏孩子的小妹妹,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本来就无关乎阵营,无关乎敌我,那只是一个在很小的时候迷路了的小女孩而已,我们把她接了回来,然后让她回到正确的道路上,一切顺理成章。
维斯卡仍然会成天想着找潘多拉“拼命”,姐妹俩也总是见面就打架,但维斯卡自己都没有发现,在看到潘多拉的时候,自己早已经产生不了那种“一定要杀死对方”的想法,或许那种想法一开始就不真实吧?只不过是为了麻醉自己的虚假“人生目标”而已,现在自己已经不寂寞了,已经有人承认自己的存在了,自己甚至有了新的名字,有了一个虽然很笨很迟钝而且胸无大志但却很会关心人的哥哥,还有很多的姐姐(……),每个人都没有把自己当成复制品看待,甚至是那个潘多拉,她也没有把自己当成复制品,甚至没有丝毫介意自己的存在……不过打架的时候,那家伙还是要“复制品、复制品”地叫自己,真是个讨厌的……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