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必须充分认识到一件事:自己从小到大一直以来认为风平浪静平平无奇土拉吧唧而且加冕为王之后更加深感其毫无波澜的地球,其实是一个充满了超能力者、外星人、吸血鬼、狼人和生化怪兽的地方,这小小的宇宙水滴比起其他世界来根本丝毫不显得单调,没错,地球并不单调,它低调。
一直以来,我和珊多拉都没想过派人将全球生物进行一次通查,我对这里的定义就是老家,平平无奇,土气十足,但值得依恋,而珊多拉对这里的定义则是科技原始,原住民有趣,所处天区是个荒凉的不毛之地,另外有很多好吃的,仅此而已,甚至知道这里七十万年前还有个亚特兰蒂斯文明之后,我们的想法都没变。
可现在,好吧,地球看上去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全球的异类加起来,应该是一百一十万左右,包括人型的和极少部分非人型的,”林雪坐在客厅的茶几上,手里举着激光教鞭给我们补课,“这是已经登记在册的,至少也是确定有这么个人存在而且行踪基本明了的,没有被登记的大概不会超过这个数的十分之一。”
“星球扫描系统已经入轨上线,只要有漏网的异类突然爆发,大爱无疆的人可以在五秒钟内传送到现场,”浅浅专门给自己换了身可爱的小西装,还带着副平光镜,楞是把自己打扮的跟要挥斥方遒似的,只可惜看惯了那张嘻嘻哈哈的傻脸,这时候再看这丫头给自己的打扮,只能让人觉得一阵毫无威胁的可爱感,“另外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好玩的事儿啊?我以前怎么都没碰上呢?”
你看,我就说过,这丫头那身行头纯粹是她觉得很厉害才穿上的。
“总共只有一百二三十万人,还要平均到全球,隐身在70亿人口里面,很多?”林雪坐在茶几边缘,小腿甩来甩去,完全没有一点家教良好的大小姐的模样,“而且这一百万人是最大化说法,他们中有很多人可能根本没有超能力,或者超能力弱到只能胸口碎大石,碎的多了还要去医院躺半个月——这种人占了至少一半,而且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算‘异类’,我们平常除了监控他们之外,也不会将其当成异能者或者异族对待的。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跟电影特效里面一样飞檐走壁从手腕子里甩凯撒帝王波的,其实真不多。”
“这种也会暴走?”我哑然失笑,“他们就是暴走了又能怎么样?去白宫门口胸口碎大石那不还是碎大石么?”
“所以我觉得木头你最缺的就是文化知识啊,”林雪揉着眉心一脸不忍吐槽的模样,“什么叫突变?当然就是一瞬间变的连亲妈都不认识啊,澳大利亚的袋鼠都组团打算占领航天局了,你以为胸口碎大石的就不能突然变成绿巨人?他们毕竟也有亚特兰蒂斯的基因。”
又是亚特兰蒂斯的基因——这两天的时间我算是对亚特兰蒂斯基因佩服的五体投地,历经七十万年,沧海桑田啊,七十万年是个什么概念?华夏文明号称上下五千年,那从亚特兰蒂斯文明毁灭到现在就足够华夏文明上上下下一共一百四十来回的,而他们在世界末日之后留下的那点基因就是这么顽强而不可思议地一直流传到了现在,甚至直到今天,还有上百万人算是这个上古基因的直系后代,这是何等卡帕的生命力?
并不是所有继承了亚特兰蒂斯基因的生物都会出现超能力,这是我们在研究了奥林匹斯山上的数据库之后得到的结论,这些基因在现代人类体内表现出来的几率不固定,但总的来说,基因浓度越高,表现出来的几率和强度也就越高,很多异类种族,比如吸血鬼这类,他们之所以追求血统的纯正性达到偏执狂的程度,甚至不惜为此近亲繁殖,究其原因就是在本能地维持这些遗传因子。
而那些体内遗传因子不幸表现为隐性的倒霉蛋,基本上就是被异类家族抛弃的,他们只能当个普通人。
但这种“普通人”也处于暗世界的监视中,因为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携带了上古基因,和真正的普通人还是不太一样的,他们和一般人类结婚之后也可能产生具备超能力的后代,但这种后代是有巨大缺陷的,或者是永远处于暴走状态的半兽人,或者是在娘胎里就能干掉母体的吸血鬼,因此这些被家族抛弃却又携带着上古隐性基因的后裔其实比普通人还要倒霉:他们可能会衣食无忧,但始终会有一只暗处的大手操控他们的命运,一辈子被棒打鸳鸯。而算上这部分介于“异类”和“普通人”之间的人类,才是林雪口中的一百二三十万人。
当月面能量爆发之后,原本已经有了特殊能力或者特殊种族的异类当然发生了暴走,而那部分仅仅携带了上古基因,本身没有任何特殊力量的人也跟着产生了异变,这就是我对亚特兰蒂斯记忆佩服的重要原因:七十万年了啊,它们还记着报仇呢。
“亚特兰蒂斯基因在生态系统中的存活能力高的惊人,具备这个基因的个体绝对会比普通个体更强壮,更聪明,也更能忍受极端环境,这个不管你携带没携带超能力都一样,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世界上还能有一百多万人因为受到月面能量刺激发生变异,”大小姐扔下了手中的教鞭,突然蹦过来看着我,“对了,还要提醒你一下,现在暗世界不少人都觉得此事蹊跷,他们觉得这次事件是大爱无疆在暗中痛下杀手,想要用某种特殊手段永远控制全世界的异类,不少组织已经或明或暗地打算跟大爱无疆对着干了。”
“好心当成驴肝肺,”莉莉娜趴在不远处的地毯上试图骗小泡泡吃肥皂,这时候阴测测地嘟囔了起来,“他们忘了奥林匹斯组织是怎么完蛋的了。”
“人类就这样,脆弱而多变,珊多拉的名言,”我斜了小丫头一眼,“他们再闹能闹出多大动静。”
“当然比不上永恒级开一炮的动静大,但绝对能烦死你,”莉莉娜三两下蹦了过来,“对美国总统而言,伊朗核危机和痔疮同样让丫失眠,而且特定条件下痔疮比伊朗核危机更烦人,这个你不反对吧?跟堕落使徒光膀子干一架还有犯十年的痔疮,你选哪个?”
我想了想,把莉莉娜扔到不远处的筐子里了:这丫头嘴里果断吐不出象牙,多正常的话题她都能给你说的仿佛放了三天的老米饭一样咯牙。
但这次莉莉娜格外顽强,小丫头小胳膊小腿一蹬就从筐子里钻了出来,再次恬不知耻不知悔改地蹦到我面前:“所以有时候要对付什么就得用一样的手段,对付星际战争,你的无敌舰队管用,对付苍蝇蚊子,电蚊香都比冲锋枪高效。”
“你到底想干啥?”我拧着这个蹦跶起来才能跟自己脸对脸说话的小丫头的脸蛋子,用一种大哥哥面对调皮妹妹的无奈语气说道。
“本教宗愿意当老大你的电蚊香,为你清除苍蝇是我最大的荣誉——从小看电影的时候我就最讨厌那些不知好歹的家伙了,明明是别人救他,还偏要痛打好人的家伙我是见一个就想弄死一个。”
我想了想,要放在以前,这种事儿我是绝然不会同意的,但现在阅历和眼界上来了,自己也知道,有些情况下,需要一个像莉莉娜这样肯下黑手乱世用重典的人。
就好像那些疑神疑鬼的小组织,没错,他们是小组织,人微言轻,但在这个全世界都紧张的大环境下,他们就是让千里堤坝崩溃的蚂蚁洞,不赶紧堵上,会溃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