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都没说话,纷纷看着谢眠和李芳。
王二喜嘴角勾了勾,悬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他转头冷冷看着安靖,那眼神里有炫耀,有得意。
安靖勉强冲他笑笑,再次回头看向谢眠和李芳。
谢眠逆光站着,头顶有一抹昏黄的光晕,浑身宛若在闪闪发光。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女子。
不娇柔造作,也不唯唯诺诺,不卑不亢,遇事不慌不忙,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个女子超乎了这个世上许多男子,令许多男子都望尘莫及。
若是一生能有这样的女子相伴身侧,荣华富贵,权势地位皆可抛弃。
安靖的视线一直落在谢眠身上,迟迟都舍不得移开。
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谢眠转头,和安靖四目相对。
安靖的眼神,让她皱紧眉头,匆匆一瞥,便移开了视线。
李芳低头沉思片刻,坚定抬眼看向谢眠,“我说,我家老赵的确有你说的那些症状,也一直在吃药调理身子,但没人告诉我们是肺痨啊,我们……”
“你们家找谁拿的药?”这等庸医害人,谢眠一定要找这个庸医算账。
“我们家不算富裕,老赵这个病又总是反反复复,最开始我们也去镇上找大夫拿药,但后来我们家已经没钱了,就只能照着大夫给的药,自己找人挖点草药,回家熬了喝。”
说话的同时,李芳的眼泪漱漱往下掉。
她在后悔。
早知道赵五会这样死了,他们就算是吃不饱也要给赵五好好瞧病。
兴许好好瞧病了,也就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思及此,李芳竟失声痛哭起来。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谢眠轻拍了拍李芳的肩膀,继续问“你明知道赵五患了病,为何不肯让仵作验尸?”
“我……”李芳一时语塞,偷偷看了安靖一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谢眠离李芳很近,自然能看到李芳刚才看了安靖方向一眼。
想必李芳来这里,和安靖有关。
李芳犹豫了片刻,再次开口“我大字不识几个,只是想给我家老赵留一具完整的尸身,好带着老赵回乡下安葬。”
看出李芳是不会招出安靖了,谢眠也没再追问什么。
她转身回到了王大人跟前,对王大人拱手道“大人,现在赵五的死因已经找到了,与我家大哥无关,还请大人定夺。”
不费吹灰之力便破了案子,王大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转头看向师爷,“既然赵五是死于肺痨,那这个案子就……”
王大人的话还没说完,青衣男子赶紧站出来,对着王大人恭敬拱手道“王大人,虽说赵五不是死于王大喜之手,但我们酒楼吃了王家送来的菜出了人命这事,还是和王家人脱不了干系,还请王大人为我们酒楼做主。”
青衣男子的话让王大人脸上好不容易浮现的笑容骤散,再次皱紧了眉头。
此时,安靖用责怪的口吻道“周新,王大人早已自己的打算,你怎能在大人面前多嘴呢?”
“对对对,本官正打算了结了赵五的案子,再接着问酒楼的案子。”王大人立即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