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无双的目光却变得复杂无比，眼眸深处尽是无奈。

君无双的目光从夜黎身上移开，看向了帝无，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情绪，变得深邃而平淡。

帝无对上君无双的目光，心中不由一抖，他早已经是半步飞仙的存在，可是在君无双的面前，他竟然有种凡人面对仙人的感觉，而且他的只觉告诉他，君无双想要他的命，只怕连一根手指头都用不上。

帝无张了张嘴，可是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情和理似乎都不在他这边，杀人者，人恒杀之的道理而已。帝无的脑海中不由浮现了他这可以说是漫长的一生，他少年时也曾轰轰烈烈过，他中年时也依旧满怀雄心壮志，他成为半步飞升的强者之后，也依旧凌云壮志，想要为人族谋一条出路，想要为人族历代先贤弥补他们死不瞑目的遗憾！可是一年又一年，漫长得枯燥的时间让他的心早已经发生了变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他也变得颓废了，只是他作为斩天盟的盟主，他必须要在人前表现出人人希望的模样，但是今天，与其说是他的私心作祟，不如说是他长久以来的假面被彻底撕开，让他做了一回真正的他。

而其他人看着君无双，眼中也是一阵惊疑不定，甚至感受到了他们长久以来都没有再感受到过的恐惧感，是的，在成为半步飞升的强者以后，他们已经太久没有感受到恐惧了，甚至其他的七情六欲都已经很少能够感受到了，而此时，面对君无双，他们的内心升起了恐惧感，似乎在告诉他们，他们并非神，也非仙，还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帝无看着君无双突然释然一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淡然，问道：“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仙吗？”

帝无太想知道了，他追寻了一生的仙界会是什么模样，仙界中也和人族一样，也有实力的花划分吗？仙人会不会真的长生不老，会不会是一个没有忧伤的地方？

“仙也只是更强大一点的人而已。”听到帝无的话，君无双的目光瞥了帝无一眼，眼中依旧冷漠，让人意外的是，他竟回答了帝无的问话。

仙只是更强大一点的人而已，这句话仿佛平地惊雷一般，在在场所有人的耳边炸响，仙，这个字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曾是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神圣存在，可是如今他们听到另一种说法，仙与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是实力的差异而已！

他们看向君无双，并不觉得他会说谎，可是这个说法，依旧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

林寒等人听到君无双的话，心中也是惊异不已，第一反应皆是有些不敢置信，可是想想，仿佛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长久以来，仙的存在，似乎都只是他们人族自己想象出来的，仙的强大，仙的神圣存在，都只是他们臆想出来的，他们都没有亲眼见过仙的存在！

君无双并没有理会众人的想法，只是在回答了帝无的话后，他的手微抬，朝着还处在震惊中的半步飞仙的强者一指而去，众人只觉得一股力量从虚无中诞生，化为十几股分散开。

帝无等人无法感受到那是什么力量，甚至就连反抗的余地的没有。

他们的目光皆是死死地看着君无双，最后慢慢变得空洞，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