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文珉坐在凤仪殿中,等着秦夫人和文恒,心下暗道:“高人托梦所说的‘帝星断红鸾’,莫不是我与金惜如的婚事?区区金惜如,真能成为我的贵星?”他举棋不定,也不知到底是该听那道人之言,还是该遵从圣皇的旨意。
秦夫人带着文恒进来,行礼告罪,“臣妾参见圣皇、圣后,臣妾与皇儿来迟,请圣皇圣后恕罪!”
圣皇和蔼道:“文恒想来是刚从太学司回来吧?”
“回父皇,儿臣正是从太学司回来!”文恒谦恭执礼,“儿臣听轩辕夫子的文课入了神,恍然间想起今日家宴,才告假回来,却还是姗姗来迟,请父皇恕罪!”
“呵呵,看来轩辕院士较宫中太傅更擅教书育人,竟能让你沉迷其中!改日,朕也要去太学司旁听一番了!”
文恒笑道:“父皇,儿臣所说的轩辕夫子是轩辕秋院士之子轩辕珏!”
圣皇好奇道:“朕记得他的儿子是史官,怎的又去做了夫子?”
“回父皇,轩辕院士一家皆是饱学之士,长子轩辕瑞确是史官,而次子轩辕珏则是我们的文课夫子!”
“他的次子,想来与你们年纪相仿,便做了夫子?”
“正是,父皇有所不知,轩辕夫子现下号称‘中普第一才子’!”文恒对轩辕珏大加推崇,圣皇这才开知道中普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不错不错,改日让朕见见!”圣皇笑道。
文恒欢欣不已,心道:“总算能向郁蕊交差了!”向圣皇引荐轩辕珏,乃是郁蕊嘱托文恒所为。
然而,看到文恒对太学司一个小小夫子这般赞不绝口,文珉太子眼中闪过嘲讽。
秦夫人带着文恒落座,家宴也算是开了。
席间,圣皇忽而叹了口气,文珉忙问道:“父皇有何烦恼,不知儿臣能否为父皇分忧?”
“唉!说起来与你们兄弟二人的婚事有关。”圣皇郁郁道,“外面关于金家的流言蜚语,相信你们也有所耳闻,朕正想着,不若将你们二人的婚事暂缓?”
“圣皇英明!”圣后与秦夫人忙随声附和。
文珉迟疑着,也正要答应,却见文恒起身撩袍跪地,“父皇,儿臣以为不妥!”
“哦?”圣皇看向文恒,“有何不妥?”
秦夫人见状,忙向文恒使眼色,但文恒不为所动,仍字字铿锵道:“暂缓婚事,其一无疑坐实了流言所说的‘皇恩寡薄’,有损我皇家颜面;其二,也令皇兄与儿臣背上薄情之名,为了区区流言便置金家两姐妹的窘境于不顾;其三,流言本就是真真假假,又无确凿证据,以此来为金家女儿下定论,未免有些......荒唐!”
文珉听着文恒的话,再看圣皇在轻轻点头,终于下定了决心,也上前跪拜道:“儿臣所想与文恒皇弟不谋而合,且儿臣相信,金太公教女有方,流言之事也不可全信,若因此而寒了金太公此等朝中肱骨的心,才是得不偿失!”
圣后和秦夫人相视一眼,都忐忑不已。她们偷觑圣皇的神色,大气也不敢出。眼下落仙夫人宠冠后宫,她们二人可谓如履薄冰,不敢有一丝一毫令圣皇不悦。
“想不到我这两个儿子如此重情义,又识大体!”圣皇思索片刻后,开怀大笑,“那婚礼便照常举行吧!”
众人皆如释重负,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