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已然离去,顾钦的身子僵硬,良久眼珠子才动了一下,整个人似是死而复生一般,忙向书桌那里跑。
金俊琳忙拉住他,“哎,夫君,你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给曲家写信,咱们弄错了!”顾钦拍着大腿急急道。
“夫君,若是写了......”金俊琳看着那两箱子的财宝,“咱们这好日子可就到头了!且即便咱们写了,到最后只怕太子与曲家也要找我们当替罪羊的!”
“那,那该如何是好!”
“只有......将此事坐实!不管金惜梦是不是林夕君,”金俊琳阴险笑道:“咱们都让她成为林夕君!”
暗处,将斗笠解下来的玄衣人听着门内两夫妇的对话,冷笑一声。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小十九,见她笑得十分邪性,不由问道:“你笑什么?”
小十九掩唇,“没想到二当家你男扮女装,这般俊俏!”
“滚一边儿去!”扮作林夕君的正是宋毓然,他啐了小十九一句,飞身仓皇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夜里,顾钦带着一队人马前去金家老宅,径直走进自己岳母刘氏的房间,不怀好意地笑道:“嘿嘿,老太太!跟小婿走一趟吧?”
刘氏正在房中拜神,见此变故,先是一惊,旋即冷笑,“怎么?你们终于按捺不住,要来抢梦丫头给我老婆子的银票了?”
“哼!你那点儿钱,本官现下已然看不上了!”顾钦冷笑,“你啊,就求求神明保佑,你最疼爱的那个小丫头也在意你的生死!”说着,两个侍从上前,将刘氏押着,走出了屋。
顾钦又带人来到金惜梦曾经住过的房间,将手上的一个包袱塞进了她的床下,才带人扬长而去。
顾钦带着刘氏回来安顿下,便回了书房,与金俊琳一同商议。
“夫君,我已写好了书信,告知金惜梦,老太太在我们手中,若是不想她有个好歹,便认下自己是林夕君!”金俊琳将一封书信递给顾钦。
顾钦接过,“好,我这便去送出!”
“为什么......要这般诬陷我?”金惜梦眼神空洞地坐在牢房中,似是自语,实则在质问轩辕珏。
轩辕珏忍着身上的伤痛,苦笑道:“我原以为我拒绝驸马的尊荣,用两年的时间等一个臭名昭著的你,能为锦瑟换来一个名分,不想你竟还是不能容她!”
“锦瑟?”金惜梦缓缓起身,走到牢房门前,望向对面几个牢房之隔的轩辕珏,“你竟是为了她?”
“不然,”轩辕珏垂下双眸,没有看金惜梦,“你以为我挥掷百金将她赎回,为的是什么?”
金惜梦向后踉跄两步,两行清泪落下,“所以,你陪我进内狱,是为了置我于死地?”
“你我婚书已签,”轩辕珏冷笑一声,“你死了,我便成了鳏夫,此生再难许婚贵女,娶个小门小户的女儿,锦瑟便不会受人欺负了!”
“原来,如此!”金惜梦笑得极为惨然,“为了那个出身卑贱的女子,你不惜害我全家!轩辕珏,你若是早早言明此事,我怎会这般自讨没趣!”
“因为你不怕事,能为我拦住皇室的逼婚!”轩辕珏毫不避讳地说出这些残忍的话语,根本不在意这些话正如利刃戳痛金惜梦的心。
金惜梦似是被抽去了灵魂一般,跌坐在地上,先是无声地啜泣,后来竟渐渐转为痴笑,“真是,好算计!好算计!”
两人之间再无旁话,一个看守着两人的女狱卒,悄悄退出了内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