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回得来吗?”杳然突然开口问道。
“回得来!”其余三人皆坚定道,却不知是真正坚信,还是安慰己心。
“姜公子在吗?”
门外传来一个轻柔低沉的声音,姜允斌起身开门,却见宋毓然正立在门外。
“毓然君造访,是为你们老大的事吗?”姜允斌将宋毓然请进屋,问道。
宋毓然向屋中四人一拱手,才开口道:“在下来,是想告知姜公子,你先前与老大拟定的计划可以照常进展,这是调动我林夕堂众的令牌,请姜公子收好!”
姜允斌接过那枚上面刻了“林夕堂姜”之字样的木牌,心绪复杂,“在下明白,想来林夕君遭此变故,林夕堂却未大乱,毓然君这几日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宋毓然垂眸,强忍悲意道:“老大于我有知遇之恩,此生若不能了她未竟之事,我宋毓然枉为宋家儿女!”说着,又施了一礼,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姜允斌低头看着那块木牌,苦笑道:“我真希望,这份托付是因为小玄狐想要偷懒才丢给我的!”
姜允斌接手林夕堂的第二天,中普便传来一个令人悲痛万分的消息:文恒皇子在北普周边小镇安抚灾民时,房屋突然被雪压塌,将他压在其下,人被挖出来时已然被压得变了形,当场气绝。
金家人原本想瞒着临产在即的金惜雪,奈何纸包不住火,金惜雪从下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登时惊得腹痛难忍,身下流血。
金惜如在太子府中,冷笑道:“人都道文恒虽不及太子尊贵,可她金惜雪却比我嫁得好!现下来看......哼哼,哎哟我可怜的三姐姐,这是要孤儿寡母过一辈子了!”
霜竹面色一凝,旋即赔笑道:“她早产出血,能不能挺过这一关都说不准呢!”
“也对,她最好是别硬撑,索性去地下陪她的文恒!”金惜如眯着眼,笑得十分得意,“趁他黄泉路,还未走远!”
金惜如正在怨毒地诅咒着金惜雪难产而死,不曾想有侍女进来禀报,说金惜雪已然顺利产子,喜得麟儿,只是身子有些虚弱。
“什么!生了个儿子?还母子平安?”金惜如霍然起身,气愤不已。
霜竹暗暗松了口气,面上却也表现出恚怒。
“若是个女儿也便罢了,偏偏是个儿子!”金惜如气得在寝殿中来回踱步,“霜竹,你素来机灵,给我想法子弄死她们母子!”
“这......”霜竹脑中转过数个念头,“奴婢倒觉得,与其杀了,活着的金惜雪更有几分价值!”
“嗯......”金惜如沉吟片刻,“文恒已然死了,留着她没什么用了!还是杀了,更叫本侧妃安心!”
霜竹见无法令金惜如改变心意,只得假意应承道:“是!”说着,转身欲退出去。
“等等!”金惜如叫住她,“你还是将哥哥请来,此事还是要他训养的暗人下手,更为稳妥。”
金惜风如今在太子手下做事,自然不能还如从前一般碌碌无能。他在金惜如的授意下,也暗暗养了一批卖命的死士,供金惜如差遣。
待霜竹告退出了大殿,金惜如凝望着殿门,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她回想起,郁蕊临行前对文珉所言,“太子哥哥,这个霜竹我看不简单。原本父皇都准备审问金家了,怎的她去了趟龙章殿后,父皇便决定不追究了呢?”
当时,无论是文珉还是金惜如都对这猜想不以为然,但金惜如心细如发,这几日她常见霜竹发怔,有时还会落泪。再回想起霜竹曾与金惜梦私下会面,继而撺掇自己以身相替、阻止太子对金惜梦的不轨之行,她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