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晋见了玄明拱手道：“白日里冒犯了！”

玄明摆摆手，“非常时期，不拘小节！”

四人便坐下来，袁文晋开口道：“太子如今气焰正盛，我怕许多原本追随文恒皇子的人倒戈！”

“若真是这般墙头草，舍了便舍了！”宋毓然冷笑一声，“只要保住文官中的中流砥柱便可！”

“说到中流砥柱，近来金家与姜家......”雾菱蹙眉道。

玄明听闻“金家”二字登时抬眸向雾菱望去，宋毓然见状问雾菱道：“金家怎的？”

雾菱有些惭愧道：“金太公近来犯了陈疾，告假在家已有好几日，可老大不在，咱们的人又弄不到灵果......”

玄明心下极为难受，宋毓然在桌下握住了她的手，她紧握的双拳才渐渐松开。

见她心绪归于平静，宋毓然才又问道：“那姜家呢？”

“姜文怀自然听了我们的建议蛰伏起来，但太子似乎并不肯就此放过。”袁文晋开口道，“似乎要从姜允斌身上下手！”

从那只老狐狸身上下手？雾菱的面色变得有些怪异，而玄明与宋毓然则相视一眼，笑叹了一口气。

········

花鸢的暗巢，最深处一间石室中，神夜甫一回来便被郁蕊找上门儿来。

“大巫师这些时日去了何处？”

神夜转身，见她气势汹汹，笑道：“自然是回扶毕边境处，集结我的修灵大军！”

短短数月，神夜的火冥宫徒众已逾万人。莫看人数不多，但这都是修灵者，在凡人的军士面前可以一敌十！

“你将我丢在这里数月，莫不是想要背弃承诺，自立为皇？”郁蕊质问道。

神夜叹了口气，“公主殿下，我答应你的，自然都会给你。只是眼下我要的东西还未到，我的玄狐也不见踪影，为防打草惊蛇，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不能对中普下手！”

“可是我父皇如今朝不保夕，万一......”

神夜呵呵一笑，“公主殿下，担心的怕不是圣皇的身子吧！”

“哼！”郁蕊登时恼羞成怒，“大巫师莫要忘了，我们之间的承诺，莫要过河拆桥便好！”

看着郁蕊忿忿离去的背影，神夜面色漾起阴险笑意，“怎会？你于我还有大用呢！”

········

翌日，玄明来到太学司，刚一进门便被一个同窗带到了轩辕珏的憩室中。

“轩辕夫子安好！”玄明心中腹诽，这家伙不会大清早寻我麻烦吧！

轩辕珏正在伏案写作，见她进来，抬眸瞥了一眼，淡淡道：“毓明可否为我磨墨？”

玄明撇撇嘴，心道：“果然是要公报私仇！”

但现下能与他独处的时光，对玄明来说十分宝贵，她乖顺地走到轩辕珏案边，提墨轻研。

未几，一片公文写就，轩辕珏轻轻吹干墨迹，递给玄明，“毓明，你来看！”

玄明接过，见竟是一份聘书，聘任她做轩辕珏的教助夫子！

“毓明，”轩辕珏指了指他左手边的一方闲置书案，“以后，那便是你的位置！”

“轩辕夫子......”玄明纠结道，“学生初入太学司，如何能做得教助夫子？”

轩辕珏挑了挑眉，“当年我出任家父的教助，虽已随父在太学司待了些日子，却连正经的太学子都算不上呢！”

这倒是实话，轩辕珏在太学司求学的两年，说是求学，不过是轩辕秋怕他玩心过重，才带在身边的。轩辕珏连太学司的录帖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