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玄明来到杳然所在的营帐。

帐中只有他独自在修炼，以他现下的灵力，根本无需专人看守也难以逃出去。

“杳然师傅。”玄明的声音一响起，杳然便起身下床，全神戒备。

玄明淡淡一笑，“我说过，你想要灵力，我可以渡给你一些。”

杳然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别到一边，如雕如琢的侧脸在灯下显得更加冷峻肃然，透着一股倔强。

“不然，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收集精魂？白泽又为何说这精魂于我至关重要？”玄明走上去，想要抬手搭上他的肩，却被他躲开。

玄明收回手，掩唇轻笑，“多日没有沐浴了吧？”

杳然俊面登时充斥着晕红，却听玄明将泊澳唤了出来。

泊澳不情不愿地架起杳然便将他带到自己时常泡水的池塘，不由分说扯了他的衣衫，直接丢了进去。

“啧啧，小师傅这一身肌肤，比女儿家还要细腻！”

杳然一丝不挂缩在池塘中，已经十分难堪，更难以忍受的是，玄明此时正坐在池塘边的巨石上，毫不避讳地看着他。

“玄明，你何苦这般羞辱我！”杳然悲愤道。

玄明摇了摇纤细的手指，“我若是真想羞辱你，你现下还能这般全须全影儿？”

杳然背过身去，两行男儿泪悄然落于池中，“比起现下这般，我宁愿你像对待那些宗门弟子一般，将他们吸干了灵力精魂，折磨致死！”

身后传来落水之声，一只温暖的小手轻抚上他沾着水滴的脊背，令他不由得震颤。

“杳然，你知道为何我将你带回来，而不是其他那三人？”玄明将头轻轻靠上他后背，“因为我恨他们！”

杳然震惊不已，“你恨他们？”

“我恨轩辕珏背弃誓言，与莫云丹纠缠不清；我恨银湛以保护之名，实则是想将我留在身边；我恨白泽口口声声说为我而来，却对我的一切讳莫如深，我甚至怀疑，神夜来到这里，便是追寻他的踪迹来的！”

玄明幽幽道来，杳然有心想替三人辩白，但他一直身在佛寺，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也不甚了解，也无从说起。

“唉！”他只能发出一声叹息，“你是因为不恨我，才这般侮辱我吗？”

“杳然师傅说的笑话都这般冷！”玄明在他身后咯咯笑着，忽而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在我身边比留在砥山安全得多！况且，白泽让你收集精魂，你总要回到中普才行啊！”

杳然一时间忘了男女之别，转头惊诧问道：“你要回中普？神夜要攻打中普了？”

“不是神夜！”玄明伸手环上他的脖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轻轻啄了下他的唇，“是我！”

杳然怔住，这已不是玄明第一次这般轻薄他了。

趁着他脑中空白之际，玄明起身上岸，一身玄衣湿漉漉地贴在身上，令那玲珑婀娜的身段儿显得分外撩人。

“好生洗洗，明日随我启程！”

杳然望着她的背影，直至她消失在暗夜之中，灵识所及也并未查探到泊澳在附近。

他探手拉住岸边的衣衫，从中取出一张明黄的纸张，上面隐隐散发着紫色的光华。

那是一张涂抹了紫溪晶粉末的符文，是银湛所制，原本是为了方便他们四人在山中镇守时，发现玄明的踪迹时相互示警，杳然当时却没用上。

杳然凝神往符文中注入了念力，将玄明准备回杳然的打算密报给了银湛。

符文无火自燃，说明银湛已然收到了他的消息。

········

翌日晨起，宗门军集结起来，兵分两路从砥山两边绕过去，围住火冥军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