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上的血字,可谓字字泣血,声声控诉着孟清菀的嚣张跋扈,尹君宁不堪受辱,最终决定走入林中、自生自灭。
“圣上,臣等在这片林子外一里处,发现一处瀑布。瀑布旁整齐叠放着尹夫人的外袍和绣鞋!”
文恒正在训斥孟清菀,听到禁军军士来报,登时急切道:“可有尹夫人的行踪?”
“回圣上,现场除了衣物,再无其他痕迹!”军士仓皇迟疑道:“臣等猜测,夫人怕是......跳下瀑布,被湍急水流冲入下游河道了!”
“给我找!”文恒怒吼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孟清菀跪在文恒脚边,被他的一声吼叫吓得一哆嗦,心中暗骂,“这个贱人,临死了还要留下血书,踩我一脚!”
她悄然抬头,却见文恒正狠狠盯着自己,登时伏地道:“臣妾无状,圣上饶命!”
“来人!将她给朕......”
“圣上!”一双精致小巧的绣鞋映入孟清菀的眼帘,是雪姬走上来。
雪姬低声央求道:“圣上,姐姐犯了天大的错,也请圣上到了西普再发落!”
文恒在气头上,不悦道:“朕知道你们姐妹情深,可她......”
雪姬握住了文恒的手,轻轻一捏,别有深意道:“她毕竟是我们孟家的人啊!雪姬除了她和两位哥哥,别无亲人了!”
文恒会意,不着痕迹向一旁瞥了眼,余光便瞥见孟家两兄弟正疾步赶来。
这边,雪姬已然敛衽跪拜在文恒面前,“求圣皇饶了姐姐,臣妾愿代姐姐受过!”
孟清炀与孟清烽走过来,恰见雪姬情真意切地为孟清菀在求情,便也叩拜下来,“求圣上饶恕小妹!”
文恒痛心道:“爱卿啊!令尊为社稷捐躯、尸骨未寒,令妹便借着朕对孟家的倚重与感激,逼死了朕的夫人,叫朕如何不心寒!”
孟家兄弟一介武夫,兵权到手还没捂热乎呢,自家这个废物妹妹便整了这么一出儿,此时不用圣皇动手,他们都想一掌劈死她!
“圣上!哥哥!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逼死她!”孟清菀声泪俱下,“臣妾,臣妾只是......说了她两句,未料到她会这般想不开啊!”
文恒更加生气,提剑就要劈上去。
孟清菀吓得魂飞魄散,躲到孟清烽身后,“哥哥!你们为了孟家在朝中重获根基而将我送入宫,如今不能见死不救啊!”
雪姬暗暗发笑,慌不择言,真是蠢得可以!
“孟清菀!你对朕可有半分真情!”文恒大怒,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动,“你们孟家,朕是看明白了!”
雪姬膝行至孟清菀身前,挡住孟清菀,恳求道:“圣上,臣妾蒙受孟家大恩,无以为报,若圣上执意要降罪,臣妾愿以命相偿,也算慰藉尹夫人在天之灵!”
说着,她拔下头上发簪,对着自己的脖颈便要刺上去。
文恒与孟家兄弟大惊,七手八脚地拦下来。
这一刻,孟清炀看了看孟清菀,再看雪姬,心下打定了一个主意!
他拔出腰间佩剑,一剑刺向孟清菀!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孟清炀将剑拔出,孟清菀一双妙目瞪得溜儿圆,死不瞑目!
“小妹!”孟清烽扑上去抱起她的尸首,他双目赤红瞪着孟清炀道:“炀哥,她是我的亲妹妹啊!”
孟清炀咬着牙,跪在文恒面前,一脸耿忠道:“小妹心胸狭窄,暴戾乖张,实是我孟家之辱!臣身为圣上之臣,愿清理门户,成灭亲之义!”
他算看明白了,孟清菀出了给他惹麻烦,一无是处;而雪姬,知恩图报,心思纯良,又备受文恒宠爱。
与其让孟清菀这个蠢货留在文恒身边,还不如让雪姬彻底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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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冥军拿下了中普,神夜便将扶毕的国事交给了银钩和射月,将郁蕊迎入中普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