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面前，有一团晶莹剔透之物，时刻变化着形态，时而为人，时而为兽，时而为水，时而为石......总之，世间之物皆有。

“吾与神族倾尽所有来阻止，可最终还是你！”那团晶莹之物发出人语，时而为男，时而为女。

轩辕珏走上前，“你是......天机？”

“正是！”

天机幻化成一个人形，雌雄莫辨，面貌五分像白泽，又有五分像玄明。

“吾乃万物之灵所化之规则，白泽与玄明算是我的两个分身。”天机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万年了，吾终于得以回归天地，重获自由！”

轩辕珏含泪摇头，“我不要这献祭，你将这神力收回，让他们重回人间！”

“献祭，不可逆转！”天机悲悯地看向他，“你能做的，便是从我这里得到成为万灵之帝最后的一律力量，激活万灵之力。”

轩辕珏泪眼中满是迷茫，“之后呢？”

“之后，你要将尽力将这方破碎的时空拼接修复，重聚灵气，才能与吾重造的时空衔接，拯救这些被遗弃的生灵！”天机叹息，“莫要辜负了他们对你的期望！”

白泽与玄明的话语，蓦然在轩辕珏脑中回响：

“轩辕珏，若你能获得永生的岁月，你可愿用来在万千世界中寻找她，守护她？”

“轩辕，早在万年前我便选择了你，愿你心怀苍生，重造这方世界！”

天机见他眸中的迷茫退散，变得坚定起来，便将一丝精纯厚重的晶莹灵力注入了他的身体，“生祭是他们的俗宿命，而你的宿命便是拯救被天地遗忘的苍生！”

轩辕珏只觉得身体开始下沉，渐渐坠入来处。

朦胧间，他似乎看到天机晶莹的躯体开始逸散，消逝。

········

银湛拖着轩辕珏和龚驰冲出花鸢暗巢，外面满是火冥军士和灵兽军的尸体，石氐氏守在暗巢外，见几人冲出来，忙上前吩咐灵兽军将神夜团团围住。

神夜的双眼，却只盯着轩辕珏和银湛，“既然如此，我便吞噬了你们二人，也是一样君临天下！”

话音未落，神夜的身体和冥火眼皆如疯了一般冲向了两人。

石氐氏大惊，却解救不及。

然而，冥火眼却在即将触到两人时停滞下来，发出震颤，悬浮在两人面前。

银湛放下本能抵挡的手，震惊之余感受到他搀扶着的轩辕珏微微一动，竟缓缓睁开了眼。

一双深眸被玄白二光所取代，左白右玄，直直地盯着冥火眼与神夜。

沉重的感受从神夜的脚下开始腾起，最终占据了他的周身，压得他几近窒息。

“这，便是万灵之帝的力量吗？”

神夜唇角溢出鲜血，正欲发笑，他身边的冥火眼却经不住轩辕珏的威压，轰然爆裂。

冥火眼炸开，力量非比寻常，它周围的灵兽皆被震飞出去老远，死伤无数。

而神夜离冥火眼最近，周身立时腾起了火苗，还未绽起的笑，也化作阵阵凄厉的嚎叫。

轩辕珏眼中的光华消散，一身骇人的气势隐于体内。

再看他时，似是并无变化，却又令人望而生畏。

众人静立在那里，见证着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被大火吞噬。

龚驰悲凉地叹息，“阿凌，死也瞑目了！”

轩辕珏负手而立，望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淡淡问道：“你的弟弟，是乔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