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玲珑刚想问。
夜离歌打断:“没什么,他能护着阿七,便好。”
轻柔的语气藏着小心翼翼的满足感,他别无所求,只求有人护阿七一世周全,哪怕那个人不是他。
日暮西山,夕阳映红了云霞,桃树林似是染红的薄被,月色斩头露角,夜,要来临了。
夜离歌道:“回去吧。”
玲珑扶夜离歌起身,夜离歌一副好看的皮囊生的很乖,他一双杏眼生的精致,模样似女儿家乖巧秀气。
他安静时,敛下了平日不可一世的张狂,是一位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满树桃花落了他一身,给他做了陪衬。
玲珑跟在夜离歌身后,回头看了那两株刻字的桃树,轻叹了一口浊气。
夜色笼罩,皇宫点上万盏宫灯,如万点星光萦绕,辉煌磅礴。
承德殿外,华贵妃已是跪了数个时辰,泪痕打湿了胭脂薄粉,非但没有狼狈,反而平添了几分柔弱风情。
只要是张美人脸,怎么哭都是惹人垂爱的。
华贵妃闺名李挽华,祥忠侯府嫡女,也是太傅府李挽秀的嫡姐。
李太后生前也是出身李家,乃是华贵妃的亲姑姑,华贵妃跟元帝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关系。
当年李太后在世时,这皇后的位置肯定是偏心自家侄女来坐的,奈何华贵妃没白皇后先一步诞下龙子。
这母仪天下的位置被白家人抢先了一步,华贵妃自是不甘心,两个女人暗地里较劲,直到延伸到各自儿子身上。
华贵妃生的儿子楚文昊,野心勃勃,昭然若现,几位王爷中,楚之延更是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天色这么晚了,贵妃姐姐怎么还在这跪着呢。”语调平淡娇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寻常话。
女子双十妙龄,美若芳华,装扮雅丽婉约,莲步施然,被宫女太监拥簇而来。
华贵妃抬眸,嘴角冷笑:“婉妃是吃饱了没事干,来看本宫笑话的还是来说风凉话的!”
“呵呵,”宋素婉轻笑,“贵妃姐姐误会了,妹妹吃饱肚子是来看皇上的,顺便路过慰问一下贵妃姐姐。”
华贵妃怒目相视,吼道:“滚开,少在本宫面前惺惺作态。”
“贵妃姐姐莫要动怒,这夜还漫长,没必要在妹妹身上浪费力气。”
宋素柔语气柔缓,没有针锋相对的讽刺感,却字字诛心。
华贵妃脸色青白,被她气着了,手指着她:“你——”
不等华贵妃说话,宋素婉嘴角含笑莞尔,转身离去,不甚在意身后气恼跪着的华贵妃。
富丽堂皇的宫殿房顶上,那偷儿一身黑衣遮身,卧倒房顶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欣赏了一段“宫斗剧。”
市井有言:宋家大小姐温婉贤淑,二小姐温柔如水。
“呸,放屁!”那偷儿忿忿不平的吐了嘴里的狗尾巴草。
要她说啊,宋老大最是笑里藏刀,宋老二最是绵里藏针。
姜氏果然是走了狗屎运,生女儿都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