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姑娘们更是因这薄唇微扬的三分笑意。彻底乱了一池春水,心下已经开始盘算以自家门第,进宸王府做个侧妃可够格?实在不行,做夫人妾室也是可以的。
宸大王爷幼时离京,深居简出的,是以好多闺阁小姐,贵圈夫人们至今都未能有幸窥得神颜,偶尔有过那么一两次碰面的时候,也都是在宫宴之上,搁着高台长阶,歌舞升平的,哪里能看的清楚。
她们印象中的宸王爷还是自家夫君床第之间不经意提起的阴晴不定,手腕冷硬的那位冷面阎王,今日一见宸大王爷这满面春光,眉目俊柔的模样,哪里还记得起来宸大王爷那些眼也不眨取人性命的事。
这么一荡漾娇羞,便忘了站着吹了一大清早冷风的事。
妘姑娘眼看着一圈子小姑娘直了眼睛,红了俏脸,又瞥见好几位老姨母咬唇扮嫩,皱纹横生,只觉得天雷滚滚。
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妘姑娘忽而噗嗤一笑,眉眼弯弯,眼底流光四窜间藏着一抹蔫坏来。
她想,要是把亦无忧那男生女相的花蝴蝶放进这群女人堆里来,也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子……
宸大王爷回眸,凉凉瞥了一眼忍俊不禁的女人,妘瑶立马憋笑,严肃了几分。
随后,一圈子顿时慈爱温柔了的女人们就听那位俊美若天神的男人薄唇轻启,是低沉暗哑扣人心弦的质朴之声,老酒般醉人。
只是这内容,实在是比兜头一盆冷水还来的毫无感情。
“瑶儿被本王宠坏了,还得辛苦诸位大清早来给她问安,”君谨宸笑意几许,话音一转,带了几分情人间的呢喃嗔怪,又看着妘瑶情深意切道:
“下次不可再这般任性了,虽说诸位夫人小姐懂礼知数,但你这巳时起床的习惯也得给人家都说到。”
众人一脸呆滞的看着那旁若无人秀恩爱的两人,久久都没能反应过来宸大王爷这话里的信息量。
她们一大早有觉不睡是来给妘瑶请礼问安的?
当真荒唐!
她们明明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了这样?
整个祁芸寺谁不晓得自从入了这寺院门祈福那天开始,诸位女眷之间有关身份家世的请安一说,早都已经默契十足的取消了。
不然就她们这群人的身份理出来一个个请安都够折腾的了。
所以连那几位宫妃都没能享受这“请安”的待遇,何况妘瑶这位一品亲王妃?
这个人尽皆知的“规矩”难道宸王爷不知吗?
还有……宸王妃巳时起床的习惯……
众人面色青转白转黑再转青的转了几个色,还是觉得心里那口郁气上不来。
那家主母厚着脸皮睡到巳时还有脸大言不惭说这是习惯的?
那意思是她们一个个懂礼知数却没眼力劲儿的人大清早有觉不睡扰了宸王妃清梦是吧?
一番细细品拆下来,红了脸含了情的姑娘们个个都僵着笑容青了脸。
妘姑娘满意的四下瞅了瞅,见一圈子莺莺燕燕这不太好看的脸色便觉得心里舒坦多了。
这一舒坦便不觉得笑容大了几分,眉眼弯了一些,声音也甜了一点儿:
“夫君教训的是,是妾身思虑不周,忘了告知诸位夫人小姐们这一习惯,劳诸位久等,实在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