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微紧。
看向云阳长公主,云阳长公主却是对她一笑,对姚嬷嬷道:“继续说给婠婠听。”
姚嬷嬷按下心头的激愤和难过,继续道:“小郡主当初是一个人过来看火鲤的,所以,她落水的时候,没有人看到,是后来有一个下人路过这里,看到水边有小郡主的一只鞋子,才发现的,后来……”
后来的话,叶清幽也能想像出来。
其实这些也不是重点,她想了一下问:“事后调查出来什么了吗?或者说,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最大的不对劲就是……婉婉她其实会凫水。”云阳长公主如此道,“但是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疑点。”
叶清幽一怔。
天香郡主竟然会凫水!?
陆暄淡声道:“有一句老话叫做,淹死的都是会凫水的,所以,这虽然是疑点,但是只要找不到嫌疑人,可疑的人,就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叶清幽一怔。
云阳长公主颔首道:“阿暄说得不错。”
叶清幽也知道陆暄所说不错。
当时天香郡主落水的时候,无人在场,没有人看到具体的情况,所以,就算她会凫水,找不到可疑的人,这件事情,就不能定性是被人谋害!
“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没有任何嫌疑的人,是吧?”
云阳长公主点头道:“当时整个公主府的人都查验过了,都没有问题,而且出事之后,护卫也没有看到任何人离开公主府。”
叶清幽颔首。
这些情况,她其实已经知道了。
但是她感觉,如果这件事情有猫腻,那肯定有这个人存在。
不过她也相信,长公主府所说的查验清楚就是真的清楚。
那些被查到的人,肯定都是没有问题的。
或许,得换一个思路。
叶清幽看向白夫人。
“当年殿下没有查她吗?”
“算是没有吧!因为本宫从来没有把把放在眼里过,不过当时也有问过,知道她根本没有出现在公主府过,出事的时候,也有人证明,她就在将军府里,所以,就没有再多查了。”云阳长公主如此道。
白夫人听了,牙齿打着战,道:“妾身没有……没有出现过……妾和郡主的事情无关……”
叶清幽看着她。
琉璃眸色如冷凝冰霜。
“那请问你五年前的那天在做什么?”
白夫人一听。
赶紧道:“那天我在照顾才五岁的禹……禹儿他,他当时闹着要吃松子糕,所以……我做了松子糕,还有栗子酥……真的……”
“真的?松子糕和栗子酥?你确定吗?绝对没错吗?那喝的什么?”叶清幽又问。
白夫人牙齿打战,磕磕巴巴。
“真……真的!确定,对了,配的是蜜茶,禹儿爱喝!甜甜的!”
叶清幽挑眉,唇角笑意漫开,带着一抹狡黠。
“五年前的事情,而且吃糕点,喝蜜茶,这种普普通通的日常之事,您过去了五年,还记得这么清楚?”
“我……我当然记得清楚,因为那天是……”白夫人说到最后一个字,突然反应了过来,她惊恐的看着叶清幽。
这死丫头,诈她!
叶清幽依然是浅笑吟吟的模样。
美丽动人。
“那天怎么了?”
“那天……那天是郡主出事啊,所以我事后才记得……”白夫人强行解释。
叶清幽呵的一声,笑出了声。
“你觉得这样解释,我信吗?长公主信吗?”
白夫人脸色刷的一下子白透了!
叶清幽也不管她。
“母亲,我感觉天香姐姐肯定不是意外,但是……”她睨视了一眼白夫人,又道,“这个白氏知道的应该不多,不过,她多少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云阳长公主眼眸闪过一抹痛色!
“白氏,你说吗?”
白夫人都快哭出来了。
“妾身真的……真的不知道啊!”
叶清幽直接道:“男人冷血,但是身为母亲,都是心软的,母亲也是为了天香姐姐,所以,有些事情,不可为也得为了,想必,白氏应该会心疼她亲生的孩子的。”
云阳长公主一下子明白了,点了点头。
“为了婉婉,母亲化身成魔也是无妨的!”
这话一出,白夫人也一下子懂了。
知道她们是要拿韩禹威胁她!
“你,你们不能啊!殿下……禹公子他还是个孩子……”
“韩禹十岁了,可是比当年的婉婉还大两岁呢!所以,谁还不是孩子呢?”云阳长公主冷声道。
白夫人脸色一白,整个人的气力似乎是被瞬间抽离了,瘫倒在了地上。
她听到叶清幽清冷的嗓音传进耳里。
“白氏,说吗?”
白夫人抬眸,对上她如冷冰霜的琉璃眸,恨不得撕吃了她!
然而叶清幽比毫不惧。
反而还对她勾唇浅笑。
白夫人浑身一颤。
“好,我……我说!”
其实诚如叶清幽所说,白夫人真的不知道什么。
至于她记得当天她具体做了什么事情,是因为那天韩承破天荒的骂了韩禹,要知道,韩承极为爱重这唯一的儿子,所以,那天很奇怪。
除此之外,她只知道一件事情。
就是天香郡主意外身死之后,韩承身边的一个姓秦的护卫,突然离开了将军府,不过也不是躲起来了,而是去了数百里外的一个小城做城门校尉。
“这个人不会是叫秦风吧?”叶清幽听完,眉梢微挑,还看向了陆暄。
秦风。
是陆暄之前写给叶天南,让叶天南去“请”进盛京的那个人!
与军中贪腐案有关。
果然陆暄之前并没有骗他们父女,两件事情果然有关!
谁知白夫人却是道:“秦风?不是叫……秦雷吗?”
叶清幽有点意外。
陆暄淡淡的道:“秦风,秦雷,听着像是兄弟俩。”
叶清幽眼眸一动,看了一眼陆暄,又问白夫人,道:“你所说的秦雷,有没有一个兄弟叫秦风?”
“没有。”白夫人皱眉,“我只记得将军叫他……阿雷…他姓秦,应该是叫秦雷吧?”
叶清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可能只是巧合?
谁知陆暄又低声道:“你父亲请来的那个人,就是数百里外的阳城的城门校尉。”
这么说来就是不是巧合了?
叶清幽又疑惑的看了一眼陆暄。
对方却只是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唇角,眼眸幽深如夜,晦暗不明。
这人……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