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比赛就是多特蒙德的时间。

当主裁判吹响终场哨的时候，克洛普和教练组工作人员以及所有替补冲进场内。

他们不需要看隔壁拜仁的脸色，这个结果已经足够决定大局。

“多特蒙德是冠军！三连冠！在周效力多特蒙德的三个赛季里，任何对手都没有机会改变结果！”

主队球迷已经早早退场，但就是这剩下的几千名远征客场的多特蒙德球迷，在见证着他们的球队登上冠军领奖台。

盖德穆勒在旁边静静地候着，他没有拄拐，轮到颁发赛季金靴奖的时候，盖德穆勒亲自接过小金人模型的金靴奖杯，步履有些蹒跚，但却是精神矍铄地微笑着走向周天成。

周天成和他握手的时候，见盖德穆勒一直注视着他，有点没反应过来。虽然这个名字耳熟能详，但他却没见过盖德穆勒本人。

“周天成……哈哈！我没想到这个纪录能保持四十年，而且会是一个中国球员打破了我的纪录。”

周天成听到盖德穆勒自报家门，微微一惊，手握紧了两分，客气道：“我只希望这个纪录能和您保持一样久。”

盖德穆勒微笑着点头：“会的，一定会的。你干得很棒。我非常庆幸你没有成长在我那个年代。听说你马上要离开？那可真是可惜，我本来希望下个赛季在德甲继续看到你。”

周天成目光一闪：“我还没有做出决定，也许我会去拜仁呢？”

盖德穆勒捋着白胡须笑着反问：“你会吗？周，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是拜仁最大的幸运，我举双手欢迎。”

拜仁的传奇和多特蒙德的传奇一言一语客套着，看在旁人眼里，周天成在德甲这几个赛季的成长，已经是没有任何瑕疵的完美了。

最后一项，颁发冠军奖杯。

队友们主动让周天成站在最前面，第三次举起沙拉盘，但彩带飘落的时候，周围的球员们纷纷用眼神示意，然后集体跑下奖台，把克洛普和一众教练组都搞得措手不及，挤到了外面，转过身，背对着奖台，所有人整齐地跪下来，冲周天成做出俯首膜拜的动作。

周天成瞪大了眼睛：“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他想跑下去扶起距离最近的队友，但根本不现实。所有人还是做着一样的动作。

“快停下来，兄弟们，你们干什么啊，挡到头儿啦！”

京多安这才招呼了一声，所有人起身把他围上。

“周，来吧，今晚是我们大家的，更是你的，你值得拥有。要走了，就让兄弟们送你一点特别的。”

周天成在根本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被围上，连逃都逃不了，只能任由众人合力一次次抛向空中，最后就连克洛普也参与了进来。

马塞尔莱夫看到这一幕，有些感慨：“今晚是属于多特蒙德的，让他们庆祝吧！过了这一晚，以后克洛普的球队还不知道未来在哪里……这么说是很扫兴，但多特蒙德必须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周离开了，多特蒙德还有能力顶住拜仁的冲击么？联赛三连冠，三个赛季七个冠军，足以成为多特蒙德的队史巅峰，这是一代黄黑王朝！但最残酷的事情就是登上巅峰的同时面临谢幕……我们无意责怪周，其实他早就不属于德甲。”

这个时刻，没人去关心未来会怎么样，就像当初里肯在欧冠决赛上完成绝杀，让多特蒙德第一次品尝到欧冠冠军的滋味一样，这几个赛季对多特球迷来说，美好得像一场迷梦，哪怕未来又是低谷的循环，这几个赛季的任何瞬间都能让他们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