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去的传唤小太监跟随着陵水的传唤声踱着小碎步出来了。
“二位请。”小太监站到致鸳和颜坤涵面前,脸上是很礼貌的笑容,猫着腰,伸出手做出请进的动作,领着颜坤涵和致鸳走进思政殿。
“涵王,法理官到~”小太监低着头,身形不摇,气息平稳,高声喊到。
小太监将颜坤涵和致鸳领到大殿的中间就猫着腰退了出去。
颜坤涵和致鸳站的很直,在大殿中央站定,齐刷刷的作了揖行了礼,等着颜越震发话。
“免礼,上前来。”颜越震脸上十分严肃,沉声说到,背地里却在给两人传音。
“你们可算来了,快快快救救朕,这帮老家伙说什么就要不明不白的处置离致涣,快,我知道你们查到了。”颜越震传音的语气无奈且厌烦,急需救援。
致鸳和颜坤涵边往前走边憋着笑,待到龙椅前站定,这才调整好气息。
“你们来可是有何事禀明?”颜越震依旧是低眸看着地上二人,沉声说着。
“启禀父皇,儿臣今日是来禀明离致涣以下犯上,刺杀季将军的事的。”颜坤涵双手抱拳,一脸的严肃认真,说到。
“准。”颜越震只单单一个准字,面上依旧冷冰冰的,心里却高兴坏了。
“是。”颜坤涵抱拳鞠了一躬,便从袖中拿出一本奏折,双手奉上,陵水走到台下,拿过那折子,双手呈给颜越震。
颜越震将折子结果,放到一旁,静静等待颜坤涵陈述案情。
“对于离致涣以下犯上刺杀季将军之事实则另有隐情,据我们调查,离致涣只是用刀砍伤了季青林,季青林的死凶手另有其人。”颜坤涵十分严肃的诉说着。
颜坤涵稍作停歇,是在组织语言,突然的就跳出来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邹靖水的父亲邹继涛。
“涵王殿下这话说的可有证据啊?”邹继涛一脸的不服气,很是怀疑。
“邹将军看你这话说的,没有证据我怎么敢乱说话啊。”颜坤涵笑眯眯的一脸的和善。
“那不妨拿出来给我们看看。”邹继涛微皱着眉头,依旧不相信,说。
这两个小崽子不会是在诈凶手吧,我明明帮水儿清理好了的,不可能出差错的,怎么可能让他们拿到证据呢。
邹继涛那样想着,觉得自己做的是很充分的,十分的自信。
颜坤涵和致鸳都注意到了邹继涛的不对劲,都看出了邹继涛多多少少有些慌张,颜坤涵和致鸳心中大抵是猜到了。
颜坤涵瞟了一眼邹继涛,转回头低下头看了看致鸳,满眼温柔。
“鸳儿。”颜坤涵微微勾唇,温柔的笑着,轻唤了一声。
“嗯。”致鸳也可可爱爱的点了点头,抬眸看了看颜坤涵,眼珠往邹继涛那边转了转,很乖巧的回了一声,从袖中拿出两块留音石交给颜坤涵。
颜坤涵眨眨眼回应致鸳,随后拿着留音石冲邹继涛晃了晃,随后运动玄力释放留音石里的录音。
邹继涛看见颜坤涵手里的留音石心里彻底慌了。
怎么,怎么会呢?明明都处理干净了呀,还漏了谁?
邹继涛一时想不明白,低下头,紧皱眉头。
留音石放出第一段录音,是致鸳和裴齐玥的对话。
录音播完,在场的人都沉默了,纷纷对自己刚才说要裁决离致涣感到羞耻。
“邹将军可还有问题?”颜坤涵放完录音,转过头去依旧是一脸和善的问着,心里对邹继涛所作所为以了然。
“没,没有了。”邹继涛低着头,走回自己的位置,失了神的回着颜坤涵,邹继涛一下子就觉得十分疲惫,天地崩塌了,绝望侥幸全部都破灭了,后悔油然而生。
要是没有逼迫靖水嫁人就好了,要是没有替靖水求那一道婚旨就好了,一切都不会发生,靖水也不会走上不归路,为什么当初没想到呢,为什么呢,她是我的孩子啊,明明知道她是什么性子,为什么还要逼迫她做这些事呢,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邹继涛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就是掌上明珠般宠爱着,虽说邹靖水并不是什么特别优秀,性格也不是那么的温文尔雅,隐忍大度,但是邹靖水脾性不坏,若不是受人怂恿万万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邹靖水那晚从军营回来,满脸都是泪水,悔恨,无奈,不甘,恐惧,没有一样不在她那花颜一般的脸上,邹靖水跪在邹继涛面前哭,哭的撕心裂肺,哽咽着跟邹继涛说她杀人了,颤抖着问邹继涛该怎么办。
邹继涛在那个时候还存有侥幸,觉得只是孩子一时失手,看着邹靖水,还一副不慌张的样子,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
邹继涛啊邹继涛,你真是个毫无用途的废物。
邹继涛满心自责,心中谩骂着自己,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