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昏暗,伏地魔靠坐在宽厚的绿皮靠椅上。
他的对面,艾弗里家族代表老艾弗里正拘谨的坐在那里。
这位年岁近百的老人,看起来比邓布利多还要苍老。
他被褶皱挤得只剩下一丝缝隙的双眼,木讷之中偶尔闪过的,除了恐怖便只有无助。
“艾弗里叔叔。”
伏地魔的话,让对面这位老人本能的打了一个激灵。
他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飘忽,伏地魔猜测他是想到了五十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两人第一次相见。
他还是一个优秀的霍格沃茨学生,内维尔·艾弗里,他的同班同学,也正是调皮捣蛋的年龄。
而那时候的老艾弗里,年富力强,对他有颇多的帮助。
“在我受难的那些时日中,我也经常想起内维尔,您知道我和他的感情,我也曾为此悔恨。”
老艾弗里怔了怔,眼睛有些泛红。
似有泪珠在双眸中打转,只是无论如何都落不下来。
不是每一个老人,都如邓布利多一般泪腺发达。
而眼前这位,或许已经哭干了泪水吧。
“黑魔王大人,我……”
“叫我伏地魔,艾弗里叔叔,您几乎是看着我长的,您是可以这样称呼我的人。”
伏地魔一边说着,一边摆了摆右手。
坐在一旁暗处的卢修斯,立刻起身接了一杯水,准备递给老艾弗里。
但在他把水递过去前,伏地魔起身接过水杯,并亲自放在老艾弗里面前。
“如果您有什么想教导我的,或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直接跟我说,我们之间不需要隐瞒什么,因为内维尔,也因为小埃弗里。”
伏地魔沉重的声音中,带着细微的鼻腔,听起来像是因动情而带了一丝哭腔。
卢修斯诧异的在黑暗中扫视着伏地魔的侧脸,但随后便看到伏地魔借着转身的片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这吓得卢修斯赶忙低下头,再不敢打量伏地魔。
“我,哎,伏……我还是叫您黑魔王大人吧,这样我更舒服一些。”
老艾弗里拿起水杯,紧张的搓着杯沿说道。
“当然,艾弗里叔叔,都听您的。”伏地魔从善如流道。
“伏地魔大人,我请求您把艾弗里家族,排除出食……”
老人无力的张了张嘴,却如何也说不出那个名字。
“排除出食死徒组织,对么?”伏地魔帮他把话说完,并问道,“能告诉我原因么?”
老艾弗里感谢的挤出一个充满褶皱的笑容,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再次开口。
“我太老了,黑魔王大人,并不能再为您做什么,而内维尔……他已经离开我们十几年,至于小埃弗里,他还在阿兹卡班受苦……”
老人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盘旋在眼中的泪水终于滴落下来。
“您知道,艾弗里家族人丁并不旺盛,我们这几代一脉单传,如果小埃弗里不能回来……”
“我向您保证,艾弗里叔叔,他一定会回来的。”伏地魔坚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