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道,我一道。自此我俩两不相离。”杨肃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长缨细细地品读,两副字迹是一样的,当中寓祝长久的话语,与当初在通州那份竟是相同的。
她冲杨肃抿嘴笑了一下,把笔拿过来,往上写自己的名字。
杨肃将她的手掌包住,两人一起把她名字端端正正地写在杨肃后头。
“回头把它收好。百年后我们同穴而眠,得把这个也带去。”
杨肃把笔放回架上,望着她说。
长缨点点头。
杨肃把她抱起来,上了床榻。
帐缦里光影浮动,旖旎极了。杨肃紧贴她,左手与她紧紧相扣,右手解她的衣带。
长缨忽在这个时候想起身上的疤痕,按住他的手说道:“不如熄灯吧。”
“不能熄,”杨肃道,“礼官不让的。”
长缨按着手没放。
杨肃亲了下她的额头,音色喑哑:“你这么美,为何不让我看看你。”
长缨面红如血,仍是没放手。
杨肃看她一会儿,也不勉强了,扯来绫被盖上,才让她放松下来。
这陌生的感觉也太让人害羞,太刺激人了,长缨努力绷着,也庆幸他不是个粗鲁霸道的人,虽说终究有些本能的紧张,但他的触碰都还是让她感觉到愉快的。
然而她这想法还没有过到多久,他身上的肌肉渐渐就变得强劲有力起来了。
男人真的天生比女人强势,他把她双手抬起固定在枕上,身躯如山一般笼在她上方,随着热烈亲吻下来的,还有他精壮的腰。
长缨疼得喉间一嗯,别开了脸,强作镇定。
她自认见识不浅,在这事上,还真就浅如白纸。
下一瞬脸却被他掰了回来,他欢畅地笑了一下,停下动作,狂热地将她拥住,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撒野,像个轻狂少年。
……
杨肃如同久旱逢甘露,这一夜拢着长缨,恨不能将她直接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但到底怕吓着她,末了应她的要求各自清理干净,回到床上便相拥而眠。
她应该是很困了,没多会儿就呼吸均匀,静静窝在薄被里动也不动。
杨肃有心事,睡不着,等确定她沉睡了,于是小心地将手臂自她颈下抽出来,又万般小心地解开她的衣裳。
衣裳底下线条曼妙无比,但原本应该是通体细腻光滑的皮肤上,却分布着好些颜色不一的新老疤痕。
杨肃凝视了半晌,转而望着她的脸道:“真是个傻姑娘啊。”
方才她横竖不让他看,他就猜到了,可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这些伤疤,这里还有好几道是为他留下的呢,他怎么可能会嫌弃她呢?
虽说回过头来想想,她如今居然会在意他的感受,也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他却宁愿她的在意是在别的事情上,而不是为自己立下的血汗难为情。
杨肃对着窗下红烛沉思着,随后轻抚了几下她肩上的疤,才把她衣裳又小心翼翼地掩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