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见到她，他都很高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因为关心他来找他。

楚姣棠端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给他，道：“天天喝酒不好，来尝尝我做的桂花糕吧？”

北宫凌云缓缓转过头，扯出淡淡的笑容，道：“好。”

食盒打开，是一碟色相难看的糕点，他没有在意，拿起尝了一口。

入口无味，还有些生，他亦没有在意，只是平静地嚼着。

缓缓咽下，他苦涩一笑，道：“谢谢。”

楚姣棠坐在他面前，看他难受，不知为何心里也不是滋味，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娘在我小时候就死了，我爹还把我卖到青楼，我也挺过来了，你也节哀吧。”

北宫凌云抬眼看她，年仅十二的她，命运多舛，却总是表现得这么乐观，好似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中长大的孩子。

他抬手，冰凉的指尖触上她温暖的脸颊。

看着她纯善澈亮的眸子，如冰晶一般无暇，又好似照射着他的一缕阳光。

他朝她温柔一笑，真是坚强的孩子。

他的父亲生来体弱，他却是个身强体魄天赋异禀的孩子，父亲总希望他能谋权，与北宫千秋一般争夺太子之位，可他是却不愿。

他只想做个闲散的世子，逍遥自在，一直以来，他故意表现得风流纨绔，希望父亲放弃他，可北宫昊至死都对他饱含着失望的神色。

他怅然一叹，注视着她的眸子，道：“小棠儿，你觉得做真实的自己重要么？”

楚姣棠微微蹙眉，道：“当然重要了，从小啊，我便是个没有自由的人，是大姐姐帮我赎了身，给了我自由，我从前做梦都想不到，能有现在这样梦一般的生活……”她顿了一下，小声嘟囔了一句，“要是不用去国子监上学就更好了……”

闻言，北宫凌云淡笑道：“那便不去了。”

楚姣棠抬眼，眼神有了一丝光芒闪烁，道：“真的？”

北宫凌云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道：“我希望，你能开心，永永远远都快乐地笑着。”

楚姣棠看着艰难笑着的他，抬起手指，将他强行扬起的唇角往下轻轻一拉，道：“你不想笑就不必一直笑了……”

闻言，北宫凌云暗下眸子，轻声道：“抱歉，我不想在你面前有任何负面情绪……”

楚姣棠乐观地笑道：“我很好呀，我一直都很好。”

北宫凌云轻轻挑眉，道：“小棠儿，我若是当个闲散的王爷，你会瞧不起我么？”

楚姣棠露出奇怪的眼神，别扭地移开眼，嘟囔道：“如果你以后不偷东西的话，那还是挺好的……”

闻言，北宫凌云忍不住笑了笑，似乎瞧见她，心情也好了一些，温柔地看着她，说着她听不懂的话：“你是我心中的一片净土，照耀我的曙光，我应该向你学习，做一个乐观坚强的人。”

最后一句话，她倒是听懂了，见他心情似乎平复了些，她也放心地轻轻呼出一口气，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