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作对，早晚吃亏，反正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应该是不会害自己的。

药丸有些干涩，她寻着桌上的水，顺带点了灯。

屋内光线亮了许多，她饮下了水，缓缓转过身，蓦地大惊。

墨无忧倚靠在床脚坐下，面色有些苍白，洁白如月的衣袍沾染了大片的鲜红血迹。

她跑到他面前，伸手想要触碰，手不由自主地发颤，不敢碰他。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额头沁出冷汗的他，面色不掩地担忧，道：“你……怎么了？”

墨无忧看着吓傻了的她，淡淡一笑，道：“小伤而已，习惯就好。”

楚颜蹙着眉，语气染上了些许哭腔，道：“怎么可能是小伤！这么多血……”

墨无忧缓缓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眸子，想要休息一下。

一年前，他曾翻阅典籍，书中记载过这四国与四大神兽之间的联系。

四大神兽之中，玄武与其他神兽不同，是蛇与龟的结合物，他翻遍所有典藏秘籍，找到了将玄武一分为二，创造出两个御水神功修炼者的方法。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若自己的孩子是修炼者，定然是最好掌控的。

传言，只要在今夜找到神功修炼者的眼泪，按秘籍之中的禁术咒语提炼成的药供给皇室血脉的胎儿吸收，便能增大八成的可能性。

也正是在今夜，他打算拿到三个异瞳小孩的眼泪。

自己的两个徒儿倒是没有问题，但北宫千秋的眼泪，却费了好大功夫才取得，还与帝都武功第一的北宫寒大打出手，大战四个时辰，才堪堪打了个平手。

不过，好在在今天只能赶了过来让楚颜服下，只是还没有时间上药换衣服，估计是吓到她了。

他缓缓解开衣衫，身上伤痕累累，触目惊心。

从衣服中拿出一个药瓶，道：“帮我处理一下。”

楚颜眸色黯淡，没有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墨无忧笑着摇了摇头，她没有落井下石，趁他受伤时杀害他，已经很好了，他居然还妄想她帮他清理伤口？简直做梦。

今天着实有点乏力，不想费力勉强她了。

正要穿上衣物起身离开，却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见她端着一个盛满水的木盆和一块帕子。

她看着穿好衣物的他，蹙起了眉，缓缓将盆放在地上，将他的衣物褪下，道：“这衣服脏了，还是不要穿了。”

语落，她便坐在地上，用湿帕子给他轻轻擦拭干涸的血迹。

墨无忧有些诧异，愣愣地望着她，道：“为什么？”

楚颜脱口而出道：“先洗干净再上药应该会比较好吧？”

“嗯。”墨无忧淡淡一笑，心头愉悦。

忽然，楚颜的泪水盈满眼眶，很快便流了下来，他有些诧异，笑着道：“哟，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血，吓傻了？”

楚颜紧紧抿着唇，抬手迅速擦了擦眼泪，没有说话，眼泪却是越来越多。

墨无忧眼神温柔，抬手挑起她的下颔，看着满脸泪痕的她，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作你是心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