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创造整个艾希的造物主是个艺术家的话,她大概赋予了各个位面、区域不同的色彩,绝大部分区域,是多种色彩的混合,那是自然选择的结果,但极少数极端区域,由于过于强烈的位面、区域规则的存在,却自始至终是单色调的天下。
比如,海洋的深处是蓝色,只有水生种才知道水下的色彩,深渊是血红色,混沌恶魔用自己的血和他人的血肉反复浇灌着这块大地,天堂山是金色,那是过于强烈的秩序之光,这些区域,由于过去浓烈的色彩让普通人很难生存,而此时的月轮之都,却是这样单色地。
这里,只有白色。
“…….冰河世纪也将永恒!”
当金色的圣光之神出现的刹那,漫长到似乎永远没有止境的咏唱词打了个折,而随着最后的咏唱结束,冰河的纪元降临了。
以我为核心,整个世界的色彩开始更替,所有的颜色都被抹除,最终遗留在这个世界之中的,只有一眼望不尽的雪白。
魔潮中的无尽恶魔终于停下了他们的脚步,空中的炼狱魔龙化作冰雕摔成碎片,前一刻还吵吵嚷嚷的恶魔军团,下一刻却化身无数栩栩如生的冰雕,晶莹剔透,肉眼都可以看清其中的心脏和灵魂之火正在高速熄灭。
冰川在蔓延,雪地在吞噬一切,树白了,山白了,水白了,没有宽恕,没有特例,只有在禁咒范围其中的,连云朵都会被冻结,连阳光都会被凝聚,地下深层的岩浆也会被冻结。
冰川继续蔓延,平原变成雪原。江河变成冰湖,树林变成雪林,高山变成冰川,远在数十公里、数百公里外的恶魔大军,当遭遇到冰川的刹那。也化作精美的艺术品。一同步入永恒。
月轮之都完了,残躯的城墙、宫殿和其中的恶魔一同化作了雪雕群,虽然作为核心点并没有冻结,但周遭的极寒,也逐渐在侵蚀这唯一的乐土,最终,一切将归入冰雪。
即使远在数百公里外。深渊的大门一样被禁咒冻结。还没来得及转移的倒霉蛋直接被冰封,只有那些最强大的深渊领主,还在和覆盖在皮肤之上的冰雪搏斗。
前一刻,还嘈杂喧闹的战场,下一霎,却寂静的让人恐惧。
在诸多因素的牵扯之下,这次的冰河世纪再度刷新了历史记录,整个“精灵帝国”的国土全部被冻结。一切被强制染白,死伤根本无法统计。
海量的寒冰之河甚至倒灌入深渊之门。深渊的那一层也被冻结成冰河,无数的恶魔预备军在睡梦和等待中直接全灭。
或许,很快暴怒的深渊意志就会注意到这里,新的魔潮会被驱赶进入主位面,但在这一霎,入侵主位面的魔潮和深渊领主的确全灭了,魔潮被停止了。
若可以从位面外的太空往下看,恐怕可以看到整个大陆板块,被硬生生的染白了这一块。
不是没有人想过用禁咒砸魔潮,但真正成功了的,还就是我一人,毕竟,禁咒虽罕见但不至于绝版,但在无尽的魔潮面前,禁咒的施法限制够施法者死上百次,不是谁都有主神级的大佬“舍身”当肉盾的。
但现在,我却有些高兴不起来。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魔力别说消耗殆尽了,我觉得连下辈子的精神力、魔力都抽完了,浑身上下无处不痛,一个手指都动惮不得,尤其是脑袋头痛欲裂,简直像是有五百只鸭子在里面开会,还分别讲的是不同的方言。
“还能说这话,就说明离死还远着了。”
我的脑袋还在天旋地转,海洛伊丝却在一旁幸灾乐祸,但她替我检查了一下,却明显松了一口气。
“…….还真是结束的不可思议,这都没有留下什么永久性的后遗症。”
“……你就这么想我挂了分行李吗?你是猴子派来的二师兄吗?”
一边胡说八道,一边挣扎着试图爬起来,而发现身体状态居然仅仅只是透支,别说海洛伊丝,我自己都松了一口气。
使用禁咒是要付出代价的,强大禁咒的魔力反噬仅仅只是一点,都会毁灭触及者的灵魂。
禁咒代价,最有可能的是施法者的生命和灵魂,最次的也是施法者的寿命和健康,不管施法成功还是失败,禁咒法师一般都死的很快。
这也是只有永夜等极少数特殊存在有数次释放禁咒纪录的缘由,当年的永夜是白银血脉的大巫妖,仗着有系统帮忙,灵魂受损了用点数强行修复,才可以这么胡来。
而这次,能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大概还是因为这个身体的血脉够强,撑得住禁咒的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