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什么的,最讨厌了……我是说从一开始,圣堂教会势力就是我们的潜在竞争对手,而作为圣光之主的地上行者,这个世界最有权势和声望的教皇卡洛玛,始终是我们绕不过的一堵墙。
我曾经想过,若是某个刺客行了大运,捡了这个便宜,或者老家伙某天吃核桃饼卡喉咙,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挂了,该有多好。
但有些事情想想就够了。
能够在群英荟萃的圣堂教会站在最顶端,不论实力和心智,卡洛玛都是无从挑剔的,历代教皇有不少老死的,但战死的却屈指可数。
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具备有这个位面最顶端的战力,别看历代教皇都一脸垂垂老朽,但平均掌握教权一百七十多年,这一任的教皇才上位十年左右,红衣主教死光了他都未必会死。
这位卡洛玛在红衣主教阶段,就有击杀海浪之神的履历,现在得到了教皇的传承,绝对是世界最顶端的战力之一。
但现在,看着眼前颤巍巍的老头,我却有些开心了。
“喂,老头,还没死啊?”
和之前那次见面,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气色已经差了很多,先去是慈祥的容颜和深不见底的感觉,现在周身散发着惊人的威压,但给我的感觉却很是好笑,因为衰老到权威被挑战的老狮王,才必须整天张牙舞爪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我幸灾乐祸的笑着,毫不掩饰自己愉悦的心情。
“罗……罗兰?罗兰!”
眯着的眼猛地圆睁,双瞳中满是惊讶和不敢置信。接下来。却是毫不掩饰的敌意。
“嗯。是我,没有认出来吗?没错,我已经是超越者了,没有你们的步步紧逼,我也没必要急着踏出这一步。”
我恶意满满的看着眼前的小老头,两个月前他是何等的稳如泰山,现在却如惊弓之鸟一般,看这皱纹和疲惫的神态。才几个月没见到,看起来却至少老了十几岁。
还有什么比自己大进步更开心的,自然就是在进步后,发现对手退了一大步。
对于神术修行者来说,心态比什么重要,坚定的意志是圣职者最重要的属性,信心动摇和灵魂坠落都是最大的原罪,修行有成的大牧师、大主教一个比一个更沉得住气,作为教皇,卡洛玛的心态明显已经失衡。折寿是必然的,搞不好实力已经大退步。
“为什么你还没死啊。你死了我们能够省很多事情。”
“异端!”
教皇守卫们纷纷发出怒吼,最冲动的那个,已经直接拔剑冲了过来。
然后黑影一闪,黑风一刮,那个战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中依旧回荡着的他的怒吼,人影却消失不见。
这诡异的一幕,让护卫们都停下了脚步,自觉的护在了教皇的面前。
我没有解释的打算,掏出指甲刀,悠闲的开始低头减指甲,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场面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你,应该不是来看热闹的吧。”
是的,我当然不是来看热闹的,我手上一大堆事情要忙,没这个闲工夫看别人的热闹。
对方也知道,我若是带着敌意来的,根本不会废话,上来就砍就是。
而既然开口都不是好话,反正是带着诚意来谈些东西。
不过,若是有人打算对我刀剑相向的话,我也不介意先顺手收点利息。
我依旧保持沉默,只是耐心的修建越来越长的指甲,这些日子都忙着赶路,的确有些疏忽了。
在良久的沉默之后,我终于开口了。
“我是代表岚盟和南方教派,和你重新缔结一份盟约的。开心吧,我是来扶你一把的。”——
若要讨论谁和圣堂教会最苦大仇深,恐怕我绝对算前列了。
若这个位面谁最想圣堂教会玩完,我也绝对算是前列。
我自己的仇、岚国的仇、埃斯特拉达的仇、北方岚族这些年受得委屈,还有最近的明争暗斗,前不久我才被围杀过,零零散散的加起来,称得上仇深似海了。
我真的很想圣堂教会迅速玩完,但放在整个世界的范围内,若圣堂教会真的迅速玩完,绝对不是好事。
树大招风,天塌下来高个子的顶,现在最高的,无疑就是圣堂教会了。
深渊侧对圣堂势力穷追猛打是必然的,若他们不找圣堂势力的麻烦,自然会去找其他国家和组织的麻烦。
眼下的局势,无疑是个针对圣堂教会的陷阱。
继续在内战之中牵扯下去,不仅声望受损,源源不断调遣的圣堂援军,更是会消耗其有生力量,在庞大的躯干上不住放血。
若是抛弃圣安东里奥的话,一样声望受损,然后大失血。
若是平日的话,别说帮忙,我不补上一刀都算心情好了。
但现在,圣战才开始短短十年,他倒下的有些快,在“历史”中,圣堂教会也撑了近两百年,才彻底名存实亡的。
就算那些主教和牧师各种败家,但由于家底实在够厚,也败了好多年,而不是像眼前一样,整个教会这么快就陷入了危机。
从结论看过程的话,无疑是我不断挖圣堂教会的墙角,让他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劣势,失去了整个人类势力的后援之后,对比“历史”中统合了所有超级大国的顶端势力,自然就显得外强中干。
圣堂教会可以倒下,我甚至期盼他倒下,圣光之主应该陨落,我诅咒他尽快陨落,但绝对不是这二十年内应该发生的。
稍微推演了一下,就知道圣堂教会一旦倒下会发生什么。
从普通民众层次来讲。那是天塌了一般信仰缺失。更是对整个圣战的胜利失去了信心的连锁结局。信心和士气这玩意说起来虚无缥缈,但却实实在在的在影响着各地的战局。
旗帜倒下可以再立,但这么快倒下的话,就不知道深渊侧会不会给我们重新立起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