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椀觉得这魔女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坏蛋。每次来到这条道上,她都不免想到修依音之事,心里就憋屈。实在也是不知道第几次来了,山还是这个山,水还是这个水,就是这魔气,委实重了些。
“你们小心点——”伊椀话音刚落,便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抬起了头,瞳仁剧烈一缩。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巨大黑影,正冲着她脑袋往下掉。
“哐——”她还有点懵,便又听得“哐哐”两声。她别头看去,与肖墨和扶烟分别来了个面面相觑。
“伊椀尊君,我就不该自个飞的。”扶烟正色道。
“为何?”伊椀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这样我们一条剑,估计还能被关在一个笼子里。”
“.......”伊椀做了个深呼吸,不再理会这心大的能海纳百川的家伙,尝试着伸出了一根手指,朝着眼前横横竖竖的铁杆一点,“滋——”她猛地一收,如果不是立马再三检查了自己手指并无异样,她甚至怀疑自己的爪子,刚刚是不是被做成了烧烤。
难不成,这笼子伤的是灵力?
“扶烟,你碰一下。”她立马喊道。
扶烟二话不说,朝着笼子就是一抹。“滋——”“哎哟!”只见她那铁杆子立马升起一股水汽来,活像刚刚有只猪蹄子被扔进了沸腾的滚水。扶烟吃痛的缩回手,这下她整个爪子都溢出妖气来。
“尊君......好疼啊。”扶烟眼泪汪汪地朝伊椀看过来。
伊椀默了。看样子被收走了大部分感情执念的扶烟,不仅妖力不咋地,这脑子,也是回去了。现在这样子,除了不比修依音骄纵刁蛮,跟她还有啥区别!
算了算了,她要冷静。
笼子似乎受着什么无形之物牵引,慢晃晃地朝着下方沉去。如果没有这会灼伤人的主功能,倒也跟现代缆车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伊椀板着脸,就这么看着这笼子一个挨一个,将她们送入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刚一入洞,四周便暗了下来,恍如已经到了深夜。浮浮沉沉之间,这笼子似乎着了岸,几声闷响过后,便稳稳不动了。
“啪——嗒——”哪里发出了清晰的水滴声。
伊椀忽然有了种错觉,仿佛他们从此就这般,将陷入那无休止的黑暗中。不过——她还没感时伤情超过一分钟,随着眼前猛地一亮,一束快要将她双目戳瞎的火光亮起来,她就知道,呵,都特么是套路。
她就这么看着那故弄玄虚的魔女走下那层层石阶,玉足朝前一划,圆润的大拇指就沾上了少许冰凉的露水。她哎呀一声,眼下浮出两抹红晕,便捂嘴露出个娇羞的模样来。
我就这么看着你装。伊椀冷哼一声,余光随意朝旁边一扫,见着那俩二货已经呈现石化的状态,便恨不得自戳双目。德行、德行!
离月芊见着伊椀明显不吃她这一套的游离眼神,心里陡然升起了恶趣味,于是径直淌过水坑,踩起水花到了伊椀跟前。经此一番操作,原就裸露的湿足之上,她大红的裙摆已然湿透,紧紧贴在了她曼妙的双腿之上。那一点又一点滴落的水渍,勾得伊椀再是不想看,但又忍不住还是扫了一下。
有一就有二,伊椀终是扫了好几眼,不免露出一副受人强迫但又自甘堕落的愤懑神色来。天杀的,她这是拿错什么剧本了啊!这魔女勾引人怎么都不挑一下性别的!况且这还不是第一次了喂!
“嘻——”离月芊纤细的手指软弱无骨般地摸上紧固住伊椀的铁杆,眼底尽是魅惑,红唇微微一张:“你说.....要是奴奴把那小子给......”
擦,你有没有搞错啊!拿着未来老公的命来要挟她?!伊椀觉得此刻她的世界观有点崩了,但还是故作冷静:“他是我徒儿,你若对他做了什么,我不会放过你。”
离月芊忽然将手一拍,开心的笑起来:“好啊,你千万不要放过奴奴哟。”
伊椀差点岔气,便见眼前红色迅速飘过,她追随看去,离月芊的手竟然已经一把穿过铁杆,死死扣住了肖墨的脖子!
“啊!”扶烟腿一软,已经一屁股坐到了笼子底部。
伊椀尽力克制住自己发颤的胳膊,平稳语调:“那我自不会如你所愿。”
离月芊露出挫败表情,将手一松,已经差不多丢了半条命的肖墨骤然跪倒在地。他紧紧拽紧拳头,自始至终没有泄出一丝气来。
太弱了......自己太弱了!他低垂的眼眸深处,大片血色晕染开来。
“这样一点都不好玩。”离月芊提起裙摆,忽的勾起一抹笑:“这样吧,再来个人,我们一起做游戏。”
伊椀还来不及领会她话中含义,“砰——”又一个相同的箱子凭空落到了伊椀身旁,发出比之前还要硬气的一声巨响。她细细看去,不由一啧。
这可不是冤家路窄么,她还以为这家伙修炼了几十年变得有多厉害,追人家魔女追的那叫个起劲,结果还不是做了第一个出头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