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道:“而且好生奇怪啊,伊椀尊上这性子怎么会养出这么个活泼的徒弟?”
楚越目光眺向前头那两个一般清削的背影,眼底的困惑也如脚下这荆棘,交缠无绪。
这边伊椀尚还开着神识与系统交谈,浑然不觉自家徒儿已经快要蹬鼻子上脸,温温热的胳膊离着她那肩头只有不到可以以毫米为计量单位的距离。
等她将系统终究一脚踢开,回到现实时,周身的一点闷热让她下意识将步子迈大了些,刚抬了一步脚,一个委委屈屈的声音追了上来。
“师尊!你就这么不喜徒儿么?”
伊椀差点啊出声,好在及时收住,只是缓了神来,才惊觉自家徒弟一脸丧气,那样子活像她又对他犯了什么难以言说的过错。
“怎么?”
“师尊就这么不喜徒儿的靠近吗?”
伊椀只好耐着性子:“我向来独来独往,不是不喜,而是不习惯。我也不是针对你,而是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肖墨擤擤鼻子,勉强收了点做作,笑的如那三月春光:“那师尊习惯一下徒儿好不好,就习惯徒儿一个人就好了。”
“......莫胡闹。”
说实话,要不是碍着这形象,伊椀早就要把持不住想要狠狠揪了这小精分脸蛋子的冲动了,天天给她卖萌,丫的不知道卖萌可耻么!丫的这玩意怎么就被她养成这个德行了!
“尊上!这边好像有个山洞!”楚越突然的喊声隔了好几个弯穿过来,震得沿途树干都晃了晃。
伊椀不急不慢地示意着肖墨跟进,以一种坐拥天下的气势折了回去。可不么,这山洞本来就是系统给她指路,让她一路好找才找到的,要不是想要给楚越这二愣子一点面子,她早就冲进去了。
“大师兄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机关?”楚越直愣愣的站在洞口,摩挲着下巴,神情很是凝重。
舒华皱着眉头:“悬......”
伊椀走到时,见着这两人两对黑黝黝的鞋履停在杂草丛生的洞口,且还在以一副悬崖勒马的姿势进行着一本正经的商讨,内心暴走指数直线上升。
两个大男人,还这么磨磨唧唧!想来想去的,不迟早还是要进去的吗!
“哎!伊椀尊上!”楚越见着这尊上跟阵风似的就从他们旁边擦身而过,整截身子已经入了洞,不禁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屈服在了伊椀的壮举之下,跟着大师兄随后也入了洞。
这洞口很窄,窄到只能够让伊椀保持着端正的姿势巴拉着袖袍进去,而这洞内却又是深不可测,半天也不能够走到头,再加上无光幽暗,伊椀便想要掏出一纸火符来。
“哎不用!”肖墨打住她的动作,有些闷闷的声音柔柔打在了伊椀的头顶。
伊椀虽然无法将他看得明了,但因着元婴修为的身子,视觉还是比寻常人要好些。她依稀可见,在这一片黑暗之中,肖墨眨巴着一双几乎是摆设的眼睛,努力地朝着他自己袖袍里面摸去。
“.......”这个动作,很熟悉啊?上次他的那块打地铺的布,可不就是这么被他掏出来的?“你这是要做什么?”伊椀借着黑暗,终于做出了一个极度郁闷的表情。
“这、这个!”肖墨终于是摸到了想要的东西,而这氛围再怎么幽暗,也愣是没阻止了他那眼中的惊鸿闪得伊椀心跳慢了半拍。
美人如斯.......形容这一瞬怕也是不过分吧。啊,这好看的皮囊,总是让人想要犯罪呢!伊椀默默磨了磨牙。
刹那间,有星光一点从肖墨指尖冒了出来。
肖墨鼓起腮帮子,又朝着那点火光使劲吹了吹。虽无火苗,却能看到红色的亮点在隐隐燃烧,映出了他仿佛有些湿漉漉的眼睛,他含笑看向她:“师尊,这火折子也能用,就不用你费灵力去开启火符了。”
伊椀有些磕绊的的点了下脑袋:“徒儿想的确为周全。”
“肖墨兄弟!你那还有多的火折子吗?”黑暗里有惊喜之音见缝插针一般透了过来。这二人原本略微有些温情的画面顷刻被摸摸索索看了会戏的舒华等人,一脚踏碎。
肖墨一个斜眼扫过去:“没了。”
舒华一哽,默默跟着师弟又挤了挤。这厮.....怎么气场突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