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已经是元婴修为了么,若现在再修了别的道,怕是容易走歪吧。”那鬼两手往后脑勺一插,漫不经心一言。
嘶。伊椀嗓子眼一紧,对着这鬼肃然起敬了些。他果真是有两把刷子的,才看了她几眼啊,就已经看出了她刻意收敛的道行来了。
“我自然会将秘籍给有需要之人。一句话,你到底给不给?”伊椀将眼一眯:“或者,你也是有什么执念,要我帮你消一消?”
这鬼松散的眼神略微一黯。
伊椀正觉此话有戏,将手已经要伸入袖袍。
“这玩意,对我可不管用。”他忽然大笑起来,打趣的看向伊椀:“区区不过一个千年神器,你现在倒也稀罕。”
伊椀被怼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脑子里自动预警,开始紧急召唤破系统,奈何——嗯,这系统果然一直走的都是个关键时候就掉链子的狗屎画风,她终究,还是没等到那家伙的出现。
“别召唤了。”男鬼移开眼,神情依旧戏谑:“你竟然都不是它的宿主。”
卧槽——伊椀感觉此时青天白日,欧不,是这平淡无奇的洞顶,生生给她劈了道雷下来。她不是宿主?!这厮在瞎几把扯淡呢?!
“那它的宿主是谁呢.....”这鬼修长的食指在自个下巴上轻点起来,一下又一下,挠的伊椀恨不得将鞋子脱下来砸他脑门子上。故弄玄虚,其罪当诛!
“啊......”男鬼定了指,忽然朝伊椀身后看去。
伊椀一个折身,便听得一声巨响,一团白影砸到了她面前。空气里静默了好一会,那白影终于动了动,一声不吭地撑起了头。
忽见伊椀就伫立在侧,神情探究,吃痛之音顷刻从他唇齿间溢漏,他又瘫了回去不住叫唤:“哎哟......师尊.....徒儿摔得好痛......”
伊椀想着这徒儿灵力微弱,掉下来必是很痛,就要上前搀扶。
那男鬼丝毫不愿掩饰其存在感,笑的更加肆意起来:“有趣有趣.....那我也必须添把劲了。”
肖墨已经顺着师尊伸过来的手,慢慢站了起来,半侧在师尊身后,看向男鬼的眼神晦暗难辨。
“啧,”男鬼一叹:“你这一时半会,也无法突破啊。要不是我只留了丝魂在这,倒也该帮你一把。可惜了......”
麻蛋,伊椀现在觉得要是她穿的是本书的话,系统是导演,那这男鬼简直就要是编剧了吧!怎么什么天花乱坠的东西由他口里说出来,都带了七分可信度?
“要不......”男鬼忽然将目光移到伊椀脸上,嘴角浮出一抹耐味的笑:“我这倒有本秘籍,可以让修为高的人带着他修炼,不过,那人必定会辛苦很多。”
嗯?这秘籍怎么跟系统说的那本不太一样?
伊椀揣忖,却又不想放过任何一点能到手的鸭子,迅速点下头:“无妨。”
男鬼就懒懒散散得拖着尾巴,绕着这洞里四下漂游起来,也不知道他藏书是个什么藏法,废了半天时间,才终于摸上了一处凹槽,他指尖金光一出,一本破旧到泛黄的古籍浮在了他掌心之上。
“喏。”他随手将这古籍一扔,伊椀运了些灵力才把它收了过来。好不容易拿到手,她便看也没看一眼,递给了自家徒儿。
“你拿回去好好琢磨一下,到时候再告诉为师该怎么做。”
肖墨重重的扣下头,抿起泛笑的唇角,将它收到了胸口。
“真累啊.....”那鬼又躺回了石床,似乎拿书一举,已经耗了他不少血气。
伊椀正要道谢,他忽然别过头来,一双带了倦意的眼眸看向她,露出了迄今为止伊椀能见到的他最温和的笑:“我说......若你见了一个胸口有处牙印子胎记的人,不管男女,能把那人带过来么?”
“我若见到,一定把那人带过来。”伊椀郑重回答。单就为了这赠书恩情,她也不能推辞了这人的请求,再者......她无法忽略内心深处,对这鬼的好感。
有些感觉就是很迷,无法用科学知识来解释,伊椀姑且觉得自己跟他气场很合吧。若他不是只鬼,他们或许能成为一对交情不错的朋友。
“嗯,信你。”那鬼嘴角勾得愈发上扬,魂体却逐渐淡去。